緊接著,黑影就從窗子翻了進來。
沈安寧看準時機,快速出手,她手裡的匕首,直刺向來人的咽喉,而她另一隻手中的銀針,也紮向了來人的身上。
一上一下,兩相配合,都是致命攻擊。
蕭景宴也沒想到,沈安寧會這麼警惕,出手也這麼淩厲。
伸手鉗製住沈安寧的手,將她拉扯進自己懷裡,蕭景宴緊緊的禁錮著沈安寧的雙臂,防止她亂來。
可沈安寧豈是坐以待斃,甘受鉗製的人?
她下意識的掙紮反抗。
蕭景宴見狀,急忙開口喚了一聲。
“安寧,是我。”
這聲音,讓沈安寧掙紮的手不禁頓了頓,她回頭,天色略微有些暗,看不太清晰,但仔細辨認,還是能隱約的看到蕭景宴臉部的輪廓。還有他那雙炙熱深情,猶若深潭一般的眸子。
細細瞧著,那一瞬,沈安寧不免有些恍惚。
蕭景宴怎麼會來酉昌?
他不該在京城嗎?
心跳都不禁加快了些,沈安寧看著蕭景宴,甚至忘了掙紮。
蕭景宴見沈安寧不算抗拒,懸著的心微微放鬆了些,雖然不舍,可他還是放開了沈安寧,去了桌邊上。
沈安寧回神,也一起去了桌邊上,她將燈點亮。
屋裡,燭光昏黃。
看著蕭景宴的眉眼,瞧著他眼底的疲憊,沈安寧這才確認,她沒有做夢,真的是蕭景宴來了。
眼底微微有些熱,心也一陣狂跳,沈安寧努力攥著拳頭,故作平靜。
“王爺怎麼來了?”
沈安寧問,蕭景宴也不避諱,他回應的直接。
“我怕再不來,好端端的一張嘴,會就此荒廢了,所以我從宮裡一出來,去了一趟將軍府後,就連夜趕來了。”
沈安寧沒答話。
但是她心裡,隱約有些猜測。
蕭景宴勾唇繼續,“一早見你的時候太開心了,有些得意忘形,以至於忘了跟你說,原平失蹤,我抓了他的妻兒回京做誘餌,打算引蛇出洞。”
沈安寧心頭一緊,“你帶回京的,是原平的女人?”
“看來這幾個時辰的路不白趕。”
沈安寧到底是在意這事的。
在意也好。
沈安寧越是在意,就越是說明心裡有他。
嘴角微微上揚,蕭景宴挪了椅子,與沈安寧靠的更近了些,他細致的解釋。
“抱歉,本應該一早就跟你說的,一時忘了,才鬨出這許多事,是我的不是。那是原平背著蕭景君,養在南邊的女人,與我無關,我帶她回京,隻是拿她做誘餌罷了。離京之前,我已經讓暝塵將她送去瀟笙館了,那地方與浮生樓相似,能逼一逼原平,隻要把原平捏在手裡,蕭景君必倒。”
劍走偏鋒,威逼利誘,博弈之局出些奇招,這不算什麼稀奇的事。
換做沈安寧,她或許也會做同樣的選擇。
她相信蕭景宴沒撒謊。
“王爺為了抓住原平,扳倒蕭景君,犧牲不小啊。”
蕭景宴攤攤手,他隨即拎了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盞茶。
水是沈安寧睡之前送進屋的,過了這麼久,這會兒早已經涼了,蕭景宴也不在意,他自顧自的品著。
之後,他才繼續。
“我這種從戰場廝殺出來的人,隻要不違原則道義,多數時候,在過程和結果之間,我會選結果。”
說好聽點,這叫不拘小節,百無禁忌,說難聽點,這叫無所不用其極。
對於名聲,他的確顧忌的不是太多。
不過以後不會這樣了。
蕭景宴輕笑,開口信誓旦旦。
“以後我會多注意的,彆的無所謂,可這清白名聲,我總還是得保住的。潔身自好,一世清白,這大約是最好的聘禮了,嗯?”
嗯?
那個尾音微微上揚,蕭景宴看著沈安寧,眼神都更灼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