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汝康的話,能把聞昭噎死,偏偏他又沒有辦法發火。
賠了聞時,賠了十幾個心腹,連帶著眾人看他、看聞家的眼神,也在改變,賠了聞家的名聲……
這一波,他虧得太慘了。
都是沈安寧。
袖口中,聞昭的拳頭,都更緊了兩分。
廖汝康帶著人一走,百姓也散了,聞昭這才到沈安寧跟前。
聞昭自然也瞧見了蕭景宴,他也認出了蕭景宴,隻是,他揣著明白裝糊塗,隻當沒看見。
目光徑直的落在沈安寧身上,聞昭眼神戲謔。
“沈小姐伶牙俐齒,三言兩語,就能顛倒黑白,攪弄風雲,這等本事,著實讓人佩服。”
“聞大爺說笑了。”
沈安寧無懼,四目相對,她毫不退讓。
“我也就是一張嘴厲害,不及聞大爺,不及聞家,算計人的心思厲害。”
“沈小姐還是收斂些好。”
“咱們彼此彼此。”
兩人交鋒,沈安寧的嘴,是半點虧都不吃。
不過,這畫麵落在蕭景宴的眼裡,就全然不一樣了,在蕭景宴看來,聞昭臉色暗沉,聞昭說了威脅的重話,都是沈安寧吃了大虧。
輕咳了一聲,蕭景宴不著痕跡的挪動身子,將沈安寧擋在身後。
看著聞昭,蕭景宴眼神淩厲。
“聞家……好自為之。”
“你是……”
“聞時是一曲終了,還是前車之鑒,你們自己掂量。”
話音落下,蕭景宴護著沈安寧,就進了廖家。
他心裡明鏡似的,聞昭一定知道他是誰,裝作不認識,也不過是更方便裝糊塗,去跟的沈安寧放狠話,發泄心中的怒意。
蕭景宴可不管慣著他。
他都舍得不說一句重話的人,聞昭憑什麼來耀武揚威?
他不吃這一套。
蕭景宴走的利索,看著他和沈安寧的背影,一時間,聞昭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
曲行舟瞧著他那樣,鼻孔恨不能朝天上哼。
“彆不服氣,那黑鍋底,心可比臉黑不少呢,你想欺負他的人,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要不然,你就等著吧……”手比劃刀子,曲行舟對著聞昭一陣哢嚓,“哢嚓哢嚓哢嚓,他能把你大卸八塊了,不信你就試試。”
瞧著曲行舟那模樣,聞昭剜了他一眼,轉身就離開了。
他是鬥不過蕭景宴,也在沈安寧這栽了跟頭。
但曲行舟……
說到底,不過是個背靠著家族的紈絝,有點文采,但人太稚嫩,太不著調,也就他那個傻妹子,能看上這種小白臉。
聞昭可懶得搭理他。
聞昭離開的快,他匆匆的回了聞家,彼時,聞傲那頭,早已經接到了消息。
之後一直到入夜,他們父子倆都沒出過書房。
不過,這可不關沈安寧、蕭景宴的事。
清竹閣。
蕭景宴跟著沈安寧一起來了這邊。
一過來,沈安寧就問了蕭景宴淑陽鎮的事,“那邊情況怎麼樣?今兒瞧著暝澤過來,我嚇了一跳,心一點都不踏實。”
“放心。”
先給沈安寧吃定心丸,一邊說著,蕭景宴一邊給沈安寧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