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倒在地上的段佑年,永安侯深呼了兩口氣,才勉強穩住自己的情緒。
看著段佑年,永安侯都覺得可笑。
鹿氏出身低微,肚子裡沒有二兩墨,目光短淺,心胸狹隘,雖說也當了多年的侯府主母,但終究小家子氣了些,上不得台麵,比市井潑婦好不了太多。他也不是什麼好性子的人,為了大業,他隱忍謀算,步步為營,更算不得磊落。
可段佑年,他們兩個人的兒子,簡直不像他們的種。
性子直率,光明磊落,君子風度……
簡直可笑。
永安侯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當初教錯了?
心裡想著,沒好氣的剜了段佑年一眼,永安侯快步到了門邊上,將書房門打開。仰頭看向半空中,永安侯冷冷的喊了一聲。
“來人。”
隨著永安侯一聲令下,一個影衛瞬間閃身而出。
“進來把世子爺帶走,送回他院裡去,你親自盯著,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他踏出那院子半步。”
“是。”
“把計劃改一改,去叫世子身邊的小廝,請沈安寧來幫忙診治。當著眾人的麵請,把情況說的嚴重一些,一定要讓沈安寧進了世子的院,將她困住,明白了嗎?”
“屬下明白。”
話音落下,影衛扛起地上的段佑年,轉身就走。
……
臨水軒。
沈安寧過來後,就直接到了許氏身邊。
今日來的客人多,鹿氏雖然聽了永安侯的話,對沈家人殷勤照顧,格外親近些,可她也不能隻圍著沈家人轉。尤其是沈安寧一走,就隻剩了一個許氏,鹿氏更不好隻拉著她說話,怠慢了旁人。
更何況,鹿氏真的一點都不喜歡和許氏聊天。
許氏太難搞了。
說的話茬,但凡是跟沈安寧相關的,許氏一個不接,所有想拉近關係的手段,許氏也見招拆招,幾乎沒讓鹿氏占到便宜。
那天聊的,鹿氏一聊一個不吱聲。
要不是這是永安侯府,她是主家,她能氣的拂袖而去,甚至是破口大罵。
鹿氏心裡不痛快,以至於招待旁人的時候,臉上的笑模樣都是僵的。
那熱情,假的不行。
沈安寧一過來,就發現了鹿氏的不同。
坐在許氏身邊,微微往她身邊靠了靠,沈安寧幸災樂禍,“大伯娘,那位的臉色不大好啊,是不是你聊天的時候,收拾她了?是不是你下手太狠了?”
許氏聞聲,拍了拍沈安寧的手,眉眼間神采飛揚。
“你大伯娘我,雖然沒有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馬上定乾坤的本事,但是論氣人這一點,我倒是頗有心得。”
“大伯釀威武。”
“那是,”往鹿氏的方向瞟了一眼,許氏冷哼,“誰讓她不知趣呢。”
段佑年是不錯,當個後生晚輩,許氏也看好。
可他們想往沈安寧身上湊……
那不成!
明說的暗示的,她都已經說了,鹿氏還執意堅持,那就怪不得她不饒人了。
沈安寧和許氏壓低了聲音說笑,兩個人氣氛倒是好,隻是,不多時就有一個小廝,匆匆忙忙的跑到了她們這邊。
看到了沈安寧,小廝像是瞧見了救星似的,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
“沈小姐救命,求沈小姐救命。”
沈安寧一愣,她本能的出手,扶了小廝一把。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