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這樣的人交手,楊靜姝也覺得痛快。
“沈小姐,話我帶到了,至於聽不聽,信不信,那就是你的事了,我還有事,就不多留了。”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楊靜姝是蕭景亭的親表妹,也是從小被培養,要嫁給蕭景亭的人,之前,楊靜姝說要求一條生路,以這個借口來接近她和蕭景宴就是計,之後,楊靜姝還曾以她重生的事,威脅蕭景宴,楊靜姝與她與蕭景宴,不說水火不容,也差不了多少。
楊靜姝突然來跟她說這些,目的是什麼?
沈安寧心有懷疑,楊靜姝看得出來,她扯著唇角,淡淡的笑笑。
“我說了,信與不信全都在你,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而已。至於理由,其實有很多,比如看清了形勢,知道有些人難當大任,良禽擇木而棲,不得不為自己尋出路,也比如,我所有的話都是假的,但有句話是真的,蕭景宴這個人……我想要。”
“你……”
“彆管我心思如何,至少這一次,我是幫了他的。人心都是肉長的,沈安寧,彆管是蕭景宴,還是旁的誰,我與你爭,未必沒有一爭之力。你也不要得意太早了。”
話音落下,楊靜姝再不停留,她轉身就往外走。
很快她就離開了鎮國將軍府。
沈安寧倒是沒動。
看著楊靜姝離開的方向,沈安寧若有所思。
楊靜姝是否真的對蕭景宴有心,是否真的願意,在蕭景亭和蕭景宴之間,選擇護著蕭景宴,這沈安寧不確定。但她確定的是,楊靜姝和蕭景亭之間的關係,大抵有了些裂痕,他們大約不似從前那般親密無間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楊靜姝這一次主動示好,必是在為以後鋪路。
楊家未必會舍棄蕭景亭這個皇子外孫。
但楊靜姝……
大約是舍棄了這個夫君的人選了。
這麼想著,沈安寧的眸子不禁暗了暗,她心裡,一個想法慢慢成形,縈繞在她心頭。
沈安寧凝眉思量著,心裡藏了事,她臉色很沉,許久不見沈安寧回去的蕭景宴和曲行舟一過來,就瞧見了沈安寧苦著臉的樣子。
曲行舟瞧著,不禁伸手拽了拽蕭景宴的衣袖。
“黑鍋底,你看小寧寧,她那臉都快成小鍋底了,你能不能想想辦法?”
在曲行舟的印象裡,沈安寧是明豔的、張揚的、強勢的、自信的,那才是她該有的樣子。
現在的沈安寧,瞧著就讓人心疼。
他看著心裡堵。
曲行舟心疼沈安寧,蕭景宴又如何能不心疼?
“我過去跟安寧聊聊,你回去靈堂那邊幫忙吧,有什麼事,記得過來告訴我們。”
“黑鍋底,你不是吧,我叫你去安慰小寧寧,我沒叫你把我支開啊。這都什麼時候了,安慰人就不必講究二人世界了吧?你去安慰,我給你打下手……不是,是打下嘴,我這嘴這麼溜,也是能逗逗小寧寧的,咱們配合配合不好嗎?你這麼叫我走,我就是去了靈堂,心也在這邊,我哪放心的下啊?”
“我在,你就放心吧。”
“你在我才不放心呢,你一個黑鍋底,趁虛而入,教出個小鍋底,那不是糟了?要不還是咱倆換換吧,我去安慰人。放心,是不撬牆角的那種安慰。關鍵時候,還得靠我,要是沒有我啊,你們兩個怕是得散。”
話音落下,曲行舟就往花廳去。
蕭景宴看著他的背影,腦子裡嗡嗡的,全都是他剛剛喋喋不休的念叨。
蕭景宴嘴角不禁抽了抽。
這碎嘴子,叫什麼曲行舟,叫曲有理多好?怎麼都是他有理,還沒有他,他與沈安寧得散……嘖……
曲行舟他可真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