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辛瞧著蕭景亭的模樣,心裡不解。
“殿下……”
任辛輕喚了一聲,聽到他的聲音,蕭景亭回過神來,他隨手將那些紙遞給任辛。
紙上寫的,全都是與永安侯相關的消息,還有一些永安侯的罪證,雖說都算不上什麼致命的事,但在眼下這個檔口,這些東西若是傳出去,足以將永安侯,再推上一個風口浪尖了。
任辛拿著東西,心裡頭警惕。
“殿下,要不要查查這些東西,到底是誰送來的?”
好端端的,送了這麼些東西過來,這分明就是把收拾永安侯的機會,送到了蕭景亭手上。
可這也是借刀殺人。
若是蕭景亭出手,他就成了彆人手裡的刀,是被利用了。
這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還是謹慎些好。
任辛心裡尋思著這點事,全都是明麵上的,蕭景亭這個從小生在深宮、長在深宮的人,又怎麼可能不明白?
隻是,永安侯次次擋他的路,毀他的計劃,若是不給他點教訓,蕭景亭心裡也順不過這口氣來。
所以,哪怕是給人當棋子,這次他也會出手。
蕭景亭尋思的通透,他直接看向任辛。
“不用查了。”
“可是……”
“聽我的,”打斷任辛的話,蕭景亭快速吩咐,“拿著這些東西,把消息擴散出去,但凡是有鐵證的,直接送到京兆府,或者送去禦史台的幾個大人手裡。三日之內,我要永安侯焦頭爛額,自顧不暇,再沒機會出來搗亂。”
蕭景亭是個執拗的人,他也向來自信,是以做過的決定,他鮮少會有更改的時候。
這些,任辛都清楚,他索性也不再強求。
尤其是之前的事,他已經辦砸了,眼下永安侯出來頂鍋了,他也不想再去惹蕭景亭,給自己找不痛快。
沒有必要。
“是,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安排。”
聽著任辛的話,蕭景亭看他的眼神,也更多了幾分警告的意味。
“任辛,你知道的,我不養廢物,之前的事你已經辦砸了,要是這次證據在手,你還失手,那我的身邊,可就沒有你的位置了。”
沒有你的位置了……
這話,蕭景亭說的含蓄,可任辛明白,是沒有人能帶著秘密,活著離開蕭景亭身邊的。
若是哪個手下,被他棄之不用了,那就隻有一種結局——
死!
心頭微微一震,任辛抬眸瞧蕭景亭的眼神,都更多了兩分鄭重。
“殿下放心,屬下保證這次不會再失手,若再出岔子,不用殿下開口,屬下自會自裁,自我了結,不必殿下再費心。”
“去吧。”
“是,屬下告退。”
任辛快速應了一聲,直接退出了書房。
看著空下來的書房,煩躁的心,終於有了些紓解,蕭景亭暗沉的臉上,這才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沉聲呢喃。
“蕭景宴,老天爺不會永遠站在你那邊的,運氣,也不會一直都落在你頭上。這次弄不死你,咱們走著瞧,早晚有你哭的時候。”
……
鎮國將軍府。
被蕭景亭念叨的蕭景宴,趁著夜色,閃身進了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