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並不複雜。
尤其是,沈安寧已經查到了問題所在,仵作過來驗屍之後,又對照了碗的情況,再加上沈家下人和袁四海的證詞,已經足夠了。
死者的死亡,跟鎮國將軍府並沒有什麼關係。
這很容易就澄清了。
可是,光澄清了還不夠,沈安寧還想著順手挖一挖背後的主使。
“諸位大人,”看向各方趕來的官員,沈安寧高聲道,“這件事,沈家是冤枉的,可我也信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了結自己的性命,來鬨這一場亂子。死者皮膚慘白,是常年重病才有的狀態,我為他查看過,配合著他身體的其他症狀,不難看出,他久被肝病困擾,命不久矣。”
沈安寧的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間彙聚在了仵作身上。
仵作衝著大家點了點頭。
“雖未剖屍查看,但從死者的身體狀態來看,安寧縣主所言不虛,死者的確長期被肝病困擾,而且還可能伴有一些其他的疾病。如果要確認,還得進行進一步的驗屍。”
仵作的話,是對沈安寧話的最好佐證。
一時間,所有官員都看向沈安寧。
沈安寧繼續。
“常年受病痛折磨,想要尋個解脫,倒也說得通,可為何一定要死在鎮國將軍府門外,死在施粥的時候?尤其是,他所用的碗,跟沈家施粥用的碗還那般像,我以為,這並不是一個巧合。他背後,應該另有指使,有人瞧準了他不怕死,給他解脫的同時,也誣陷了沈家,把沈家拖進了泥沼中。”
“那安寧縣主以為,這背後指使死者的人是誰?”
“不知道。”
目光掃過幾位官員,沈安寧輕聲解釋。
“自從出事之後,為證清白,我沈家的所有人,不論主仆,幾乎都原地未動,在眾人的監視之下。
這種情況下,我抽不出時間來去調查,包括死者的身份,近來跟誰接觸過,有沒有什麼可疑的行為和言辭,砒霜的來源,碗的來源,還有攛掇鬨事,掌控輿論風向的人背景如何,這些我都來不及去查。
但我相信,天網恢恢,不論是誰,隻要是做了惡,那就會留下線索和證據。諸位大人多半都是查案的高手,想來調查這些事,也不會太困難。
之後的事,我沈家就仰仗諸位大人了。”
說了查的方向,也給在場的官員帶足了高帽子,她的話,讓各方不得不查。
尤其是蕭景宴也在。
這就更給了所有人一個壓力。
百姓倒是支持沈安寧,幾乎是在沈安寧話音落下的瞬間,現場就沸騰了。
“查,就得好好查,看看誰在害人。”
“鎮國將軍府忠良之家,就算家裡沒了人,都不忘為家人積福,救濟百姓,這種時候,居然做局陷害沈家,這樣的人心思未免也太歹毒了。他能做出這樣的事,以後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麼事來呢。就得好好查查,也好給他個教訓,防患於未然。”
“就是,就得把那些個黑心肝的玩意,給揪出來,讓大家夥好好瞧瞧。”
“這就有一個了。”
“就是,那個黑臉的漢子,剛剛就他叫的最歡,他還衝著安寧縣主扔粥碗,他肯定有問題,就從他開始查。”
“出去,剛剛不是說沈小姐有問題,你不是叫喚的挺歡的嗎?這會兒怎麼蔫了,不說話了?”
“這會兒裝什麼死?有本事,你去跟各位大人好好說說去。”
“大人查他。”
“還有這個,這個剛剛也蠱惑人來這,他說鎮國將軍府和沈家都是會裝的,說他們不好,說的頭頭是道,肯定是有人在背後讓他這麼說的。”
“壞人,喪良心的玩意,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