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府。
前院除了換了大門,其他的都還沒修繕好。
被燒的麵積太大了,想要重修,也非一日之功,好在後院受損不太嚴重,鹿氏的主院,也就隻傷了些花木,移除重栽,主院也已經差不多了。
永安侯不回來,這院子,也就隻有鹿氏一個人住,空蕩蕩的。
夜裡,鹿氏也睡不著。
一則是尋思著永安侯的態度,這麼扔她一個在府裡,常住永康彆莊是什麼意思?
二則她也用藥,塗抹自己的臉。
之前在永安侯府外,被暝悠、暝卉按著扇,她的臉腫的厲害,前兩日用的藥都沒有用,反而讓臉更紅腫了,這兩日換了個郎中,重新開了藥膏,效果才好些。
兒子不知所蹤,永安侯也不回府,待她冷淡,她也就還有這主母的位置,以及這張臉了……
她的臉可不能就這麼毀了。
鹿氏心裡琢磨著,上藥上的仔細,就在這時候,她聽到了敲門聲。
“夫人,有人求見。”
“誰?”
鹿氏冷聲詢問。
門外,小丫鬟不敢耽擱,她快速回應。
“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他從酒館裡聽到了些關於侯爺的事,他找不到侯爺,就跑到咱們府上來了,夫人,可要見見?”
永安侯的事?
聽著這話,鹿氏放下手上的藥膏,她快速起身到門邊上,將門打開。
看著站在外麵的小丫鬟,鹿氏凝眉。
“他人在哪?還不帶過來。”
“是。”
小丫鬟應聲,隨即轉身出了主院,大約用了一盞茶的工夫,她就從外麵帶了個年輕的男人走了進來。男人年歲不大,可一雙眼睛東張西望的,賊的很,那笑也帶著幾分猥瑣勁兒,一看就是市井中混的,不是什麼好東西。
鹿氏不喜,隻是,惦記著永安侯的事,她終是沒說什麼。
這工夫,那男人已經到了鹿氏跟前。
“參見侯夫人,夫人福安。”
“你知道我家侯爺的事?”
“是。”
一邊說著,男人一邊伸手,用拇指和食指搓了搓。
“侯夫人,小的知道個天大的秘密,是關於侯爺生死的,生怕耽誤了事,所以小的連天亮都沒等,就火急火燎的趕過來了。小人這一路跑的辛苦,口也乾的厲害,侯夫人是大氣的人,總不能讓小的白跑一趟吧?”
男人市儈的厲害,鹿氏瞧著他那德行,眼神都暗了暗,她隨即瞟了一眼身邊的小丫鬟。
“給他十兩。”
“侯夫人,小人要一百兩。”
“你瘋了?”
“想來侯夫人也知道,侯爺最近一直被百官盯著,被禦史台的大人們死咬著參奏,麻煩纏身,連帶著他在百姓中的名聲,也一落千丈。可這些事,都不是巧合,而是有人在背後惡意操控,目的就是要毀了侯爺。侯夫人,若是永安侯真的被算計出了事,侯夫人能落得好?若是侯夫人在侯爺正難的時候幫他一把,侯夫人能落不到好?這種大事,一百兩不貴吧?”
男人說的事,鹿氏多少知道一點。
隻是,最近永安侯都不回府,就是有麻煩,鹿氏也隻當不知道,省的心煩。
可眼下男人這麼說……
也有道理。
眯著眼睛,鹿氏半晌才開口,冷聲威脅。
“一百兩可以給你,但你給的消息得值,不然,這銀子你就算拿了,也出不了永安侯府的門,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