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再沒見識的人,也看得出來,這絕對是大商場裡頭才有的貨。
秋舒敏接著道:“鞋子是純牛皮的,你猜猜,這種純牛皮的鞋要多少錢?”
圍觀群眾議論聲四起。
婦女臉色變了變,還是梗著脖子道:“那是我家親戚送的,我記錯了,怎麼了?反正孩子是我家的!”
“是不是你家的,到公安局去說吧!”
婦女脖子上的筋都冒了出來,身邊的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一個去搶孩子,一個朝著關賀秉飛撲過去。
關賀秉自然不會慣著他們,一腳一個給踢一邊兒去。
婦女見狀,大嚎起來。
可有了秋舒敏無理有據的分析,她就是哭出大天來,彆人也不信了。
“你要是孩子親媽,就去公安局唄!”
“走,咱們都去!不管誰是人販子,一個都跑不了!”
被擁簇拉拽著走,婦女和那兩個男人臉上閃過一陣絕望。
反倒是那個邋遢的啞巴男人一臉坦然,從始至終,他也沒鬆開拉著孩子的手,那小孩也更親近他,沒走一會兒就張開手臂讓他抱。
誰才是人販子,這下一目了然。
到了公安局,一切就都好辦多了。
婦女那夥人是要戶口本沒戶口本,要出生證明沒出生證明,這也就算了,問是哪個縣哪個村的,也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反倒是那個邋遢男人,雖然沒說話,卻問公安同誌要了張紙,筆走龍蛇地寫了孩子的姓名籍貫,還有一串電話號碼。
關賀秉畢竟是軍人出身,隻看了一眼就很肯定的說:“這個人也是軍隊出身的。”
秋舒敏也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這個男人,“他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樣?”
“我不知道,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關賀秉一字一句道:“他衣服破的地方,是被刀劃的。”
公安打通了那個電話,很快,一輛轎車停在了公安局門口。
車一停,從上麵跑下來一對年輕的男女,穿著都很體麵,尤其是女人,燙著大波浪,穿著剪裁高檔的連衣裙,腳下是漆皮的高跟鞋,跑七來就帶一股香風。
她豔麗的妝容已經哭花了,一看見孩子,抱起來就哭,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反倒是身邊穿著中山裝的男人,看了眼孩子沒事,拍了拍那個啞巴男人的肩膀,“多虧了你了!”
公安同誌做了筆錄才知道,原來這個穿著中山裝的男人,居然是寧霞軍區的總首長!
本市寧霞省的省會接壤,中間隔了一片沙漠。
沙漠裡可不太平,常年窩著一夥黑惡勢力,已經成了氣候了,公安打擊了好幾次,吃了不少虧,最後不得不讓軍區的人出手。
秋舒敏記得,上次關賀秉出差,似乎就跟打擊黑惡勢力有關。
就算是軍區首長也沒想到,那夥勢力已經膽大包天到了這種地步,連他的小兒子都敢綁!
啞巴男人喉嚨裡發出“啊啊”的聲音,一連打了好幾個手勢,又指指關賀秉,首長這才看過去,眼睛一亮。
“我記得你!小關是吧,上次老袁還跟我提起過呢,我早就想認識你了,想不到咱們在這兒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