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賀秉隻恨這疼不能轉移到自己身上,自己皮糙肉厚,摔摔打打的習慣了,可舒敏不行啊,她細皮嫩肉的,連下鄉那幾年都沒吃什麼苦頭,現在卻遭了這麼大罪!
秋舒敏傷處疼得厲害,又被折磨久了,這會兒更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見關賀秉來了,也隻是含了一汪眼淚,輕輕搖了搖頭。
她說不出,傅清歡可忍不住了,氣咻咻道:“你可來了!你不知道,舒敏被那個黑心的公安打成什麼樣!”
“他把我們關在那兒,手銬在欄杆上,讓我們蹲不能蹲站不能站的,還不給飯吃,這也就算了,他還刑訊逼供!”
“那麼粗的棍子打在身上,還打了臉,剛才醫生說,舒敏肩膀鎖骨那兒都骨裂了,牙也活動了,要不是那些當兵的來得及時,我們都得被他打死在裡頭!”
關賀秉早把秋舒敏摟在懷裡,又輕輕扶著他躺下,柔聲道:“你吃東西了沒有,餓不餓?”
“放心吧,我吃過了……”秋舒敏艱難開口:“都這麼晚了,你還跑過來,白天訓練任務那麼重,折騰什麼呀!”
關賀秉在她頭上輕輕拍了拍,“我來了,你彆怕,誰也不敢傷你了。”說著,聲音已哽咽,“都這麼晚了,你睡會兒吧,我在這兒陪你。”
打從看見關賀秉開始,秋舒敏就鬆了心神,本來傷痛得厲害,也不知怎的,被他握著手,居然就那麼睡過去了。
傅清歡也有點困倦,揉著眼睛道:“我哥沒來麼?”
“他才剛知道,正往這邊趕呢!”關賀秉托著秋舒敏的手腕,以示安撫,輕柔的不像話,然而他的眼神卻漸漸狠厲。
“今天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好端端的,那個公安怎麼把你倆抓起來了?”
一提到這個,傅清歡可不困了,小臉氣的煞白,道:“他就不是個好東西!今天我們舒敏遇到個姓劉的光頭,他說手裡頭有貨源,要帶我跟舒敏去看看。”
“沒想到,那就是個強迫婦女賣淫的!我們被他抓了,送到了一個地下歌舞廳,舒敏有你給她的槍,本來自己能脫困的,但她想救人,就讓我出去報警。
“也怪我,運氣這麼差!幫手沒請來,倒把那個畜生給叫來了,他早就跟那些人是一夥的,充當他們的保護傘呢!怕事情敗露,就把我跟舒敏都抓了!”
關賀秉眼睛眯了眯,聲音沉得可怕:“你是說,舒敏被騙到了那種地方,好不容易報了警,卻落到那個畜牲手裡?”
有那麼一瞬間,關賀秉想殺人!
他深深歎了口氣,道:“你也休息吧,等天一亮,你哥就來了。”
趙瑞龍覺得,自己怕是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明明局裡那麼多人看著,偏偏就讓那家夥給進來了。
“你……你是誰,你想乾什麼!”
不怪趙瑞龍害怕,他這是第一次感覺到一股殺氣在逼近。
關賀秉眸光瞥向被扔在一邊的鋼棍,眼睛好似被刺痛。
他把鋼棍拾起來,一字字問:“你就是,用這個,打她的?”
一個字,輪一下。
關賀秉的手勁兒當然比他打的多。
趙瑞龍一開始還嚎得像殺豬一樣,漸漸的就不出聲了。
頭垂在地上,又被關賀秉拎著頭發拖起來,“你還打她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