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蘇衛國和我媽時不時吵架,一兩個月找不著人,很正常,所以這些親戚倒也沒有意外,隻是說沒有,幫我問問其他人。
我又假意抱怨,問他們當年我媽為什麼嫁給蘇衛國,這信息一發出去,所有人都沒有回了。
正納悶著,就見躺在床上的玩手機的胡古月低低的“嗯”了一聲,跟著帶著媚笑,伸手在空中摟住了什麼,嘟著嘴就湊了上去。
我看著胡古月那雙眼,神情不像是被迷的樣子,好像還很清醒,而且她說是在夢裡被蛇纏,這還沒睡就來了?
門也關著,窗也沒動,那條蛇還真不知道是怎麼進來的。
眯眼看著她被子下麵,就見一條圓形的東西拱起,胡古月的腰身也被抬起,雙手卻還是抱著什麼,腰更是扭得跟什麼似的。
我看了一眼沉下去的床,那蛇怕是有點大啊……
隻是這一直沒看到蛇,是隱形的?
扭頭看著萬歸海,他這會也從衣櫃門縫裡盯著床上的情況,皺了皺眉。
然後微微一抬手,隻見房間六麵無數金光閃過,一張張無形的符紙就朝著床上飛了過去。
那些符紙一沾到床上,嘩的一聲,火光閃過,一條通體發青的大蛇,張著嘴嘶吼著一聲,從床上彈了起來。
蛇身扭動,痛動的甩著貼在身上的符紙,蛇眸卻依舊盯著胡古月。
隨著那蛇扭動,房間中突然湧起了大風,吹得衣櫃門都開了,符紙都吹開了。
那條蛇身一盤,纏在落地陽台前,半昂著頭看了胡古月一眼,嘶嘶的吐著蛇信。
然後不知道怎的,扭頭看了我一眼,明明陽台就在那裡,它不跑,卻突然朝我所在的衣櫃衝了過來。
那蛇頭夾著狂風,蛇眼沉沉的看著我。
我被風吹得眯著眼,但對上那對蛇眼,不知道為什麼,一眼就看出它眼中帶著傷痛,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居然能看出蛇的情緒!
“去!”萬歸海雙手十指轉動如花,不停的掐著符訣,但狂風大作,根本沒這麼快。
房間隻有這麼大,那條大蛇隻不過一擺身,就衝到了櫃子邊。
我根本不知道怎麼應對,眼看就要撞上了,伸手想擋,看著腕上鮮紅一閃。
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猛的一抬手:“阿赤。”
一直纏在腕上的阿赤,猛的抬頭,對著那條大蛇就射了過去。
阿赤這次並沒有用蛇身纏,而是直接射入了那條大蛇的眼中。
那大蛇痛得一昂首,嘶吼著大叫,扭頭一隻獨眼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看了看胡古月,一擺蛇尾,這次倒是真的從陽台破窗逃了出去。
“收網!”青詞一抬手腕,在她腕間的阿紅唆的一下飛了出去。
她幾步跨到陽台邊,扭頭看了我一眼:“如果阿赤沒能回來,蘇知意,我要了你的命。”
“這條蛇有點古怪。”萬歸海撿了一張被吹落的符紙,皺著眉轉眼看了看胡古月:“胡老板沒有隱瞞什麼吧?”
胡古月這會睡裙都被撩到了腰間,雪白的腿上帶著被纏紅的印記,撩了一下長發:“歸海小哥哥,認為我有什麼隱瞞的?剛才你不是看到了嗎?”
這人還真是隨時隨地都要撩撥人啊,我也沒空看她,走到陽台邊。
卻見下麵的花園裡,一張看不見線的網上麵,那條大蛇已經被網住,卻還在裡麵用力擺身扭轉,想衝出去。
那網上無數的鈴鐺、符紙,它每碰到一個,就痛得嘶吼大叫。
網子四周還有許多人,正握著什麼東西,在慢慢搖晃。
隔得遠加上光線暗,我也看不清,但好像是什麼刺耳的聲音,聽得我心裡發毛,很不舒服。
“這是操蛇青家的困蛇網,用絞的銀絲為線,細得看不見,但蛇發怒,鱗動聳起,銀線就會順著蛇鱗纏進去,蛇用力,蛇鱗會直接被絞落,所以又叫去鱗網。”花老太抱著那隻貓。
站在我旁邊,解釋道:“旁邊那握著的是蛇骨哨,我們聽著沒有聲音,但蛇聽在耳中,如同驅魂。”
“沒有聲音嗎?”我聽著奇怪,明明我也聽到那刺耳的聲音了。
“蘇知意,我告訴你,沒有聲音,就是沒有聲音。”花老太抱著貓靠近我。
抬著一雙渾濁得好像看不見瞳孔的眼,朝我低聲道:“彆讓人知道,你能聽見,尤其是操蛇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