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過袁星辰,把證件給她看了一眼:“劉小麗家嗎?例行回訪一下,好銷案。”
“以前是我和我老公吵架,他不肯讓我進家門,孩子是真的去老家了,我們要做生意,所以給親戚帶。”劉小麗語氣客套,嘴角還勾著十分職業化的微笑。
看著我們慢慢的道:“這是我們自己的孩子,難道我們還能對他們怎麼樣啊。”
我努力撐著笑,聽她說著,但她站的位置剛好將門堵得死死的,裡麵什麼都看不見,卻依舊能聞到燒紙的味道。
燒紙的味道比較嗆,而且與其他的味道完全不同。
“就這樣吧,我們要睡了,你們回去吧。”劉小麗說了一通,見我們還不走,就假裝要關門。
隻是在她關門的時候,我看見她手上有什麼跳了一下,像是青筋,又好像是什麼縮了回去。
忙伸手推住門:“回訪要進門的,如果今天不銷案,按程序得讓你帶孩子去所裡銷案。”
劉小麗臉上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就好像左右臉不協調,左邊的臉往上抽,右邊臉卻又繃得緊緊的。
我看著眯了眯眼,袁星辰卻嚇得直接縮到了我身後。
“進來吧。”劉小麗見我們沒打算走,這才鬆開手讓我們進去。
屋裡明顯已經整理過了,帶著花露水的味道,還很濃,但那燒紙的味道卻還是沒有壓下去。
蔡昌順坐在沙發上,咧著嘴朝我們禮貌的笑,隻是那笑十分的假。
“坐。”劉小麗給我們倒水。
我找了個離蔡昌順比較遠的地方坐下,袁星辰隻敢站在我身後。
客廳的地明顯也拖過了,水都沒乾,但地上還有著一點點的白蠟印記,拖過後帶水的地上,反射著燈光,反而更白更顯目。
我還沒開口問,蔡昌順臉上依舊帶著機械的笑,一字一句的說到:“孩子真的是回老家了。”
“喝水。”劉小麗卻將水遞了過來。
我伸手接過水,低頭看了一眼,正準備喝,卻見對麵蔡昌順帶著假笑的臉上,居然笑得更開懷了。
喝水的杯子是茶色的玻璃杯,裡麵的水在燈光下,看上去好像晶瑩透亮,但我總感覺不對。
“喝啊。”劉小麗坐在我對麵,雙腿並攏,膝蓋相碰,雙手平穩的放在膝蓋上,收腹挺胸,臉上帶著和蔡昌順一樣的笑,親切卻又虛偽。
而且蔡昌順也跟她一樣的坐著,兩人就好像上個世紀照相館裡,最老式的那種夫妻坐著照樣的樣子,連嘴角咧著笑的幅度都一樣。
“喝啊。”蔡昌順也用和劉小麗一樣平穩的聲音朝我說著。
雖說聲音不一樣,可無論是語調還是語氣,甚至那個“啊”拖長的尾音都一樣。
我握著水杯,越來越迷糊,這水裡肯定加了料,握著水杯正猶豫要不要喝,就聽到房間裡傳來了一聲低低的叫聲。
像是貓叫,又好像是什麼哢哢的搖晃聲。
那貓叫聲中,隱隱約約的還有著孩子低低的哭聲,那聲音十分低,細聽之下,又好像沒有。
對麵蔡昌順夫妻的臉色變了變,袁星辰緊張的握住了我肩膀。
我忙捧著杯子放到嘴邊,正想著要不要先脫身,畢竟這兩人可能是殺人犯啊,窮凶極惡的那種。
可杯子剛送到嘴邊,對著的劉小麗嘴角一跳,直接伸手一把托住了杯子,把裡麵的水朝我嘴裡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