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因為阿倫那雙手確實不是她的,連眼睛,耳朵,後背的皮膚,頭發,都可能不是她的。”我看著李夫人,一字一句的說著:“阿倫是個活人,卻也不算是個人了。”
一個人如果精致完美到無可挑剔的話,那就隻可能是假的。
阿倫就是那種完美的少女,天瞳看不出來,是因為她身上的東西確實都是活著的,她也是活人,所以天瞳隻能感覺她是人,又好像不是人。
李夫人聽我確認,捧著頭,眼中眼淚大滴大滴的朝下落,這次她沒有再掩飾,低低的抽泣了起來。
過了半晌,才收拾好情緒,抬頭看了看我們:“子敘其他的部位呢?”
“暫時還不知道。”我不好跟她說,被埋著做花肥了吧?
畢竟這才隻是猜測,暫時還是不要說的好,免得李夫人衝.動做出什麼。
“有辦法找嗎?”李夫人抽出紙巾,依舊抬著頭一點點的將眼角的淚水擦掉,不讓妝花了。
“有辦法。”我想了想,輕聲道:“我們明晚會再次進入那個莊園,李夫人有可能的話,幫我我們引走陳文思好不好?”
至少得先確認一下,李子敘屍體的其他部分是不是在那婆娑羅花下麵。
李夫人點了點頭:“明晚我們會和陳文思談明年的合同,我會讓老李約他出個遠門,選個環境好點的地方談。子敘……”
李夫人張了張嘴,苦笑一聲:“死都死了,還有什麼痛苦不痛苦的,你們找到了,再打電話給我吧。”
也就是說,無論什麼樣的結果,她都能接受。
她站起來,看了我一眼,輕笑道:“蘇知意,我跟你一見就感覺麵善,你可以陪我說幾句話嗎?”
這意思就是要和我單獨談,我看了天瞳一眼,他點了點頭,我這才出去。
李夫人拎著包,站在胡古月家彆墅門口,看著夜色中綻開的花朵,朝我沉聲道:“從你們一進門,我就知道,你雖然不是這些人裡最出眾的,但是因為你,這些人才聚在一塊的,所以有事找你就對了。”
“您怎麼看出來的?”我對這個倒挺好奇的。
李夫人掐了朵花在手裡:“你一進門,胡古月就先看著你,後來你雖站在後邊,但那天瞳法師的目光可從來沒有離開過你。蘇知意,有時眼睛最不會騙人。我也是第一眼看著阿倫的眼睛不對,才大膽猜出這件事的。”
“您想說什麼?”我見李夫人將那朵花捏在花裡慢慢轉動,不明白她為什麼說這個。
李夫人卻湊進我身邊,瞄著我手腕上的血蛇:“我知道這兩條蛇不是什麼首飾,是活的。”
“嗯。”我看了一眼,並沒有太過吃驚,似乎陳文思也看出來了。
“我有件東西給你,保證對你有用,是以前養蛇莫家留下來的,因為老李家幫過他們,他們送了一件東西還禮。”李夫人將轉動的花一轉,扣在掌心,慢慢揉碎。
瞪著我道:“你幫我做一件事,我就將那個東西給你。”
我沒想到李家居然有莫家的東西,不過一想李家是做藥材的,我媽以前提到莫家養蛇,最多提及的就是蛇膽是藥,也有可能真的和李家有生意往來。
當下點頭道:“您要我做什麼?”
“殺了陳文思。”李夫人湊到我耳邊,慢慢鬆開手。
隻見滿手都是搓出來的鮮紅花汁,她抽出紙巾擦了擦:“我家子敘怎麼死我,我也讓他怎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