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空的蟾蜍卵在血水中沉浮了幾下,就慢慢變成了懸浮狀態,而且有著細細的血絲朝正中湧去,慢慢的聚成一個小血點,隻是速度有點慢。
等花童取掌心的蟾蜍卵的時候,天瞳一邊幫我用手捂著微痛的手掌,一邊拉著我起身,看著花童道:“用針挑開,有點痛,你等柳莫如回來,他用手指一下子就挑出來了,不會痛。”
攤著手心的花童,僵著手板,臉色立馬就有點下不來台了,幽怨的看著我。
我忙站起來,收回被天瞳握著的手掌,朝花童道:“我用針比天瞳熟練,我來吧。”
“好。”花童有點委屈的看著天瞳,坐在桌子邊。
沉靈倒是又拿了個血瓶過來,扯著天瞳就朝外走,臉上還儘是興奮。
我拿著針消了毒,幫花童挑著“水泡”。
花童瞥眼看著和沉靈朝外走的天瞳,有點委屈的朝我道:“我其實也見天瞳法師有了些人情味,可隻對你……”
說著歎了口氣:“我這是第幾次受他的白眼了?”
我有點同情的看著花童,幫她將一粒粒的蟾蜍卵挑出來:“他以前不染世事,所以就這樣。”
“這也太雙標了!”花童有點微惱的瞪了我一眼,卻又苦笑了一下:“不過也好吧,至少不渣。如果他渣的話,我就不敬佩他了。不是奶奶傳說中,那個清冷高潔所天上謫仙的天瞳法師了。”
她倒是會自我安慰,我有點好笑的將她掌心的蟾蜍卵全部挑出來,確定她手沒事後,這才拿著血瓶去給沉靈。
結果發現沉靈並不在房間,在觀裡轉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他們。
我想了想,難不成是進了沉靈那個帶虹膜密碼門的藏寶庫?
捏著血瓶到門外敲了敲門,果然天瞳來開門,他臉色微沉的看著我,朝我道:“進來吧,這事和蘇衛國有點關係。”
我正好奇和蘇衛國有什麼關係,這明明是好幾檔子的事了。
跟著天瞳進去,就見沉靈正趴在那半顆玉卵上,將一粒蟾蜍卵放在蘇衛國的嘴角。
那一粒泡在血瓶中,才剛聚出一個小血點的蟾蜍卵,一到蘇衛國嘴邊,就自己滑了進去,就好像和當初水箱邊那些蟾蜍卵自己朝水箱裡湧一樣。
“奇怪吧?”沉靈朝我眨了眨眼,又挑出一粒放在玉卵上麵,離蘇衛國的嘴遠遠的, 而且是一個小窪窪,正好卡著那粒蟾蜍卵。
但怪的是,蟾蜍卵一經放下,就慢慢的挪動,跟水珠在葉子上滑動一下,慢慢的滑到了蘇衛國嘴邊,然後又湧了進去。
沉靈好像遠上癮了,又要挑,我看著好像沉睡中的蘇衛國,拉住了沉靈的手:“彆試了,這些東西到身體裡沒好處。”
銀絲迷蟾吸血,蘇衛國現在雖然已經死了,可也隻能算了離魂,這具身體還是處於植物人狀態的。
“他肚子裡是不是有什麼?”我試著伸手,想去摸蘇衛國的肚子。
天瞳卻拉住了我的手,朝我搖了搖頭道:“不是。可能是我們想錯了,並不是有人在喂養你那個生父,而是這些蟾蜍卵在自主的喂養。比如蘇衛國,他現在這樣子,根本就不會做什麼,怎麼可能吞食蟾蜍卵?”
“你們是怎麼發現這事的?”我看著沉靈,他不是要研究怎麼打掉蟾蜍卵,現在又為什麼找到了蘇衛國了?
“你來看。”沉靈將血瓶拿到門口,朝我招手道:“這些東西還真的挺有用的,可以帶你找到你生父呢?”
我側過去,看了看,隻見蟾蜍卵在血瓶裡,都偏向蘇衛國的方向,就跟指南針一樣。
沉靈將瓶子反過來握,它們又慢慢漂浮到對麵,依舊靠近蘇衛國的方向,更有的慢慢沿著瓶身朝上遊,要走出瓶子。
“這蟾蜍卵已經是活的了?”我看著幾粒蟾蜍卵已經遊到了瓶口,有點奇怪的道:“可蘇衛國並不是我生父,他好像隻是一個普通人,為什麼這些蟾蜍卵要爬進他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