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誌傑提及會所下麵那具半成的石像,我左手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隱隱作痛。
左手這道疤,是天瞳說是那半成的石像要用血,劃開的。
但最後卻又好像是什麼活物吸.吮了血,我暈了過去,醒來就多了這道疤。
從那之後,天瞳再也沒有提過那尊半成的石相。
“何誌傑。”天瞳卻沒等何誌傑將話說完,一抬手,所有紙人全部起火,對著何誌傑衝了過去。
漫天的火光之中,何誌傑大叫著想說什麼,卻好像喉嚨裡哢住了什麼,瞬間被幾個紙人撲住,火光跟著衝了起來。
林子裡銅鈴作響,還有著低低的咒語聲,可所有燃燒的紙人卻都依舊朝著何誌傑撲了過來,疊成了一團,根本不受驅動。
不一會就是一個極大的火堆,紙人依舊朝著火堆裡去。
我聽著何誌傑隻是在火光之下,慘叫了幾聲,跟著立馬沒了聲音。
扭頭看著天瞳,他漆黑的目光裡映著火光,好像要從眼睛裡燃出來。
“怎麼了?”見我盯著他,天瞳扭頭拉了拉我的手:“先回去吧。”
五七看著那些化成惡狼的貓在火光之中走開,又好心的將那些小孩子一手拎幾個,拎到離火光遠點的地方。
柳莫如從空中落下來,臉色白得嚇人,連一直帶著星星一樣的丹鳳眼,也沒了神色。
落在地下後,直接軟軟的趴在門口,朝我道:“開門。”
我看著落了一地的欽原鳥,伸手拉著天瞳,招呼著五七進去。
天瞳好像半點事都沒有,抬腳就跟我們進了沉靈觀。
五七急急的跑進來後,我正要關門的時候,看了一眼觀外,卻見衝天的火光之中,天也剛剛破曉,一輪帶血的晨日慢慢升起。
而沉靈觀外,那片樹林也變得無比的沉靜。
何誌傑這次帶了湘西折紙楊家的人過來,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撤離了,何誌傑死了,天機局那邊怕又得舉起什麼了。
一進沉靈觀,柳莫如就直接癱軟在地,跟條死蛇一樣,一動不動的。
沉靈忙去看他,搖頭道:“欽原鳥也太毒了,你這渾身鱗片都快要掉完了,你聽到欽原鳥被放出來了,你說你一條蛇出去做什麼啊?找死啊?”
柳莫如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道:“我不出去,他們就要讓五七開門進來了, 你們頂得住欽原鳥?”
沉靈這倒老實的搖了搖頭:“欽原鳥太毒了,啄什麼都是個死,我這觀裡可頂不住。”
胡古月看著柳莫如,低笑道:“蛇王這麼仗義,可是為了什麼啊?”
柳莫如趴在地上,擺了擺手,慢慢的化成了一條胳膊粗細,不大不小的白蛇,隻是鱗片七零八落的,看上去很是淒慘。
沉靈將他撈起來:“我給你泡個藥澡,看能不能好一點。”
說著沉眼看了看天瞳,又瞄了瞄我的左手,好像想說什麼,卻又沒有說出口,最後隻是搖了搖頭道:“蘇知意也去治治傷,你這被狼咬得……”
我看著自己身上都是血,那些惡狼雖是何誌傑以造畜之術,用貓變的,但貓也牙尖嘴利啊,這會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咬傷。
“我叫人收拾外麵的攤子。”胡古月也目光古怪的看了一眼天瞳,輕聲道:“天機局這次是自己破了規矩,但何誌傑死了,估計會被推出來頂鍋,後續還會有人來接洽,你們自己小心。”
她自來不怕天機局的,雖被驅出了九尾一族,但終究是以前的神族,加上她各方麵的人脈都挺好,所以根本不在乎天機局。
一場大戰,就這樣落下了。
我轉眼看著天瞳,他身上的青蛇雖被壓製住了,但身上那股怪味還在。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天瞳從吸了血之後,好像那雙眼睛變得有點不一樣,可哪裡不一樣,卻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