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童就算抱著貓檔在前麵,臉色也不大好,明顯也擋不住冥君。
“還要多久?”沉靈明顯也擋不住了,額頭冷汗直流,低頭看著天瞳:“怎麼會引來天羅?”
我頭痛得昏昏沉沉的,卻也感覺好奇,如果隻是引個青蛇,應該不會有這麼大的動靜吧?
悶雷一下下的落下,天瞳突然看了我一眼:“不能再這麼慢了。”
我強忍著痛也點了點頭,再這樣慢下去,大家都熬死了。
頭剛剛點下,坐在對麵的天瞳直接伸手。
我感覺心口又是一痛,有點啼笑皆非的看著天瞳。
他的手再次戳進了胸.口,隻是這次,我明顯感覺到了,那冰冷的手指上麵,有什麼扭動的,除了青蛇不會是其他什麼了。
“一下就好了,忍住。”天瞳一手扶著我的肩膀,將我身體穩住,跟著插在我胸.口的手又往裡麵送了送。
我抬眼看著天瞳,明明做著這麼狠心又血腥的事情,他的眼睛卻還是這麼清澈,手依舊那麼穩,臉色依舊淡然出塵。
隻是青蛇噬心的痛,我突然知道了。
痛到無法形容,好像你後背發癢,卻怎麼也撓不到,無論你怎麼伸手,怎麼靠著東西上扭動,無論怎麼使勁的抓撓,都抓不到,都止不住的癢。
就是癢,抓心撓肺的癢,帶著微微的刺痛,癢了後就是痛,痛了後又是癢……
循環往複,卻又無計可施。
天瞳沒有心,但青蛇在他體內的時候,也很痛苦吧,是不是也是同樣的痛苦?
痛和癢,來來去去,反反複複……
天瞳對著我的眼,猛的抽出了手。
跟著轉手出去端碗,扶著我肩膀的手,對著我後心用力就是一拍。
強力之下,一股血順著傷口噴湧了出來,那些在天瞳指尖湧入我心口的青蛇,在血水中突然被拍了出來,直直的落在了天瞳端著的碗裡。
也就在同時,我痛得雙眼發昏倒在了天童懷裡,在靠著天瞳胸.口時,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不同。
似乎是心跳的聲音,“咚咚”的兩下,又好像是天空中的悶雷。
“到了。”冥君突然低笑了一聲。
也就在同時,沉靈突然沉喝一聲:“天羅降下了,進屋,逃命。”
他跑的時候,一把就扯住了五七往院子裡閃了進去。
但已經晚了,漆黑的符灰落下,天羅“滋滋”的朝下閃過來,金光所過之處,石裂瓦碎。
天瞳青蛇剛出體,渾身都是冷汗,一手還扶著我,一手端著那個石碗不敢動,生怕裡麵的青蛇再湧出來。
隻得一把將我摟在懷裡,用他那半展著的白袍袖子護著我:“彆怕,蘇知意,我說過的,我不知道什麼叫情愛,可我會憑借我所有,對你好的。”
被金光閃過,帶著熱度的碎片落在我身上,有點痛,卻又比不上心口的那股痛。
我們都想對誰好,可怎麼個好法,不是我們想的好就好的,而是對方想要什麼才是最好的。
天瞳沒有心,所以他的好,跟我們想的不一樣……
我身體僵硬,被天瞳扶著倒在他懷裡,聽著“咚咚”如同心跳的聲音,有點好笑,這樣的情況下,我的心居然還能加快跳動,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回光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