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萬歸海的印象還是挺好的,朝他點了點頭:“又見麵了。”
胡溫夢卻低笑一聲:“莫家人,可沒一個好東西。這東西啊,也不是什麼罵人的話,莫家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啊蛇啊的,交.纏在一塊,算不得人,也算不得蛇,隻能用東西代替稱呼了。”
她這是罵人都不帶臟字,似乎 還隻是科普調侃。
“那胡小姐是什麼?好像也不是人,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呢?還是什麼動物?”我將手機放下來,看著胡溫夢。
她是千年狐狸,難道就能高人一等,不是動物了?
“天瞳。”胡溫夢立馬變成了嬌弱的模樣,看著天瞳:“你怎麼又跟莫家人攪合到了一塊。”
天瞳卻一伸手將她的手機搶了過來,直接丟給我:“你想弄什麼就弄。”
“天瞳!”胡溫夢一下子就炸了,做著美甲的指尖隱隱閃過寒光。
天瞳卻冷冷的看著她:“坐遠點。我不動你,是因為什麼,你知道!”
胡溫夢頓時就啞火了,還是沒動,天瞳又冷哼了一聲,胡溫夢心有不甘的往旁邊挪了兩下,卻還是坐在天瞳那邊。
指尖敲了敲桌麵:“蘇小姐這次是代表莫家來參加玄門大會的?就你一個人?你怕是不知道玄門大會的流程吧?看你這寒酸樣?這衣服是胡古月那沒尾巴的買的?”
我正把照片發過來,然後把胡溫夢手機裡的連拍刪了,頭也沒抬的看著她敲著桌麵的指尖:“胡小姐這美甲看上去真漂亮,不便宜吧?”
“喲!識貨!”胡溫夢立馬咯咯的笑了起來,將十指全部倒過來,十根手指輕輕的彈動,美甲上的碎鑽在晨光下都閃人眼。
站在一邊的萬歸海,臉色已經掛不住了,又輕喚了一聲:“姑姑。”
“你彆叫,都給你叫老了!”胡溫夢瞪了他一眼,臉色得意的朝我道:“我特意在國外做了回來的,這上麵的鑽可是真的碎鑽喲,而且是頂級美甲師給我設計的,你看每一個指甲上的圖案都不一樣……”
她越說,萬歸海的臉色就越難看,不時的低頭朝我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了笑。
我看著胡溫夢越說越得意,將刪了照片的手機遞給她:“胡小姐,我隻是想說,這美甲這麼貴,你就彆亂敲了。這都是錢啊,你敲壞了,還要萬家的錢來重新做。萬歸海算是我朋友,我都替他心疼這麼多錢。”
正在跟我炫耀美甲的胡溫夢彈著手指,偏了偏頭,微微眯眼,嘴角的得意慢慢發冷,眼睛卻瞥著萬歸海:“你心疼錢?”
“沒有。”萬歸海忙擺手。
“我也替他心疼。”天瞳卻扭頭看著胡溫夢,沉聲道:“說完了,就走吧。蘇知意要喝湯了,彆影響她吃早餐。”
“天瞳,你……”胡溫夢看著天瞳,彈著手指還要說什麼。
天瞳卻抽著紙巾把桌上的掉的湯水擦了擦,然後用勺子勺著湯喂到我嘴邊:“說了這麼多話,口渴了吧,喝口湯潤潤。”
這場景,讓我一時有點措不及防,看著天瞳黑沉的眼睛,還有那穩穩送到我嘴邊的湯。
胡溫夢眼睛都快要冒火了,盯著天瞳手裡的湯勺,恨不得將勺子給看化了。
站在一邊的萬歸海尷尬得恨不得原地消失,手指都搓出了符紙了。
這會正是早餐的時候,整個二樓餐廳坐滿了人,誰也沒想到天瞳會做這種事情。
一時整個二樓好像氣氛都是凝固的,大家都盯著天瞳手裡喂到我嘴邊的湯勺。
我一時也有點騎虎難下,對上天瞳那雙漆黑清澈的眼,不知道為什麼,在這一刻,我好像又回到了和天瞳初識的時候。
他眼裡沒有什麼糾結痛苦,就那樣清澈的看著我。
我慢慢的湊過去,正準備喝。
就見那勺湯就好像丟了個火星的汽油,嘩的一下就冒出了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