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血從白皙的手腕滴落,流在柳坤的蛇身之上,也就在同時,整個地下車庫都在晃動。
柳莫如所鑄的玄冰牆立馬就碎裂了,所有的布符在一瞬間都變得腐.敗破爛。
跟著無數的凶獸衝了出來,柳莫如蛇尾一把,將我卷到了蛇身裡麵:“她贏了。”
就在我被甩蛇身裡麵的時候,我看到了九個頭擠成一團衝了出來,後麵拖著一條細細的蛇尾,隻不過身形看上去並不大。
那九個頭裡有鳥頭,有牛頭,也有像蛇頭,每個不一樣,每個也都不大,但有的噴.火,有的噴水,一時各自忙得不可開交。
但形狀和大小上,與天瞳給我用術法幻化出來的一樣,果然九嬰隻是長得怪,並不是很大啊。
天瞳真的親眼見過九嬰,也見過其他上古凶獸的。
我心中不知道為什麼,湧出了一個很怪的想法,天瞳或許來曆比我們知道的都要久遠。
外麵已經傳來了嘶鳴的蛇吼聲,柳莫如蛇身盤轉,不時有著冰錐落下,還時不時的有地雷炸起。
我轉眼看著花童她們,她們正從衣服裡掏出一把把的米,混著貓血灑在地上,畫出一個詭異而又奇怪的符紋。
那符紋看上去很古怪,伸展出十四個地方,每個陰煞女各站一個,花童自己抱著若雪也站在一個地方。
她們的手腕都劃開了,血和貓血混在一塊,染紅了她們手裡握著的米,在自己所屬地方的符紋補全。
花童一手抱著若雪灑米畫符,一邊抬頭朝我苦笑,因為要念咒,所以不好說話。
那符紋明顯比較難畫,而且花童似乎已經撐不住了,那一身繁花章華的裙子上,全是汙痕,分不清是血還是灰,或者是其他的。
可她蹲在地上,就著右手腕流著血,灑著米,嘴裡念著咒文,慢慢的畫著符,隻用眼神告訴我,還要再等。
我看了她一眼,若雪安靜的趴在她懷裡,已經沒了力氣。
心裡沉了沉,翻身爬上柳莫如的身上。
就見整個地下車庫都是凶獸的陰魂,無數凶獸猙獰的朝柳莫如衝過來。
無論是人,還是凶獸,總是向往自己沒有的東西。
這些凶獸死了,所以它們想要的就是鮮活的生命,彭拜著生命力的血肉。
柳莫如就算是蛇王,就算他自己說出身高貴,可相對於這些上古凶獸而言,他什麼都不是。
就算身上有我的護.法符,依舊抵不過這些凶獸,有的地方鱗片沒掉,卻變得乾枯。
青言依舊昂立在柳坤的蛇頭之上,那些凶獸陰魂衝出來,有的圍繞著柳莫如,有的朝外衝,整個酒店都在晃動。
可青言卻蕩著腳上的紅色繡鞋,嘴裡哼著一首古怪的曲子。
“她們快了沒有?”柳莫如蛇身轉動,蛇頭蛇尾顧著上空,卻又不敢鬆開,怕凶獸陰魂的傷到裡麵走陰.門的人。
可顧首尚且不顧尾,更何況他還有這麼長的蛇身,蛇尾都被九嬰咬住了。
我看了他一眼,抓起一塊乾枯的鱗片,劃破手腕,在他蛇身上畫了一道最大的護.法符。
護.法符閃動,柳莫如鬆了口氣:“你早就該畫這麼大了。”
“你護著花童她們,我先頂上一頂。”我撐著傘,手腕上的血光閃動,借著骨浮屠修家的傘,將朝我撲來的凶獸陰魂驅散,跟著跳下柳莫如的蛇身,然後猛的轉身。
借著手腕上的血光,畫了一道符,將圍在柳莫如身邊的凶獸陰魂驅散,趁著凶獸陰魂四散,借傘開路飛快的朝著青言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