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確定它不在後,心還跳個不停。
怪不得恐怖片裡,都喜歡用鏡子作梗,因為照鏡子的時候,看著自己變得不一樣,實在是很恐怖啊。
正想著,我抬頭看著鏡子裡。
那麵鏡子剛才古曼童鑽出來過,所以我沒注意鏡子裡的鏡像,這會看著,就見鏡子裡是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形,根本看不清臉。
這看上去,就好像鏡子上糊了一層的水汽,又好像是高導那個監控器畫麵裡拍到,扯王嫚臉的那個東西。
可並不是整個鏡麵都是水汽,就隻有正中照著的人形好像彌漫在水汽中。
現在看到自己成了這樣,我嚇得又後退了一步。
按鏡像的原理,我後退,鏡麵裡的東西,也該後退才是。
可我後退,鏡麵裡的人像,依舊模模糊糊的站在那裡,似乎還勾著嘴,朝我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
我掐著手指法訣,看著鏡子裡的那個好像水汽一樣模糊的人,似乎在慢慢消失,這才轉身,準備去找胡古月。
可一轉身,就見高導冷著臉站在客廳裡看著我。
他臉上一臉疲憊,身後是那個冒著水汽的電砂鍋,可能是煲的粥比較多, 不時掀著蓋“噗嗤”“噗嗤”的響,紅豆煮過的水,帶著淡淡的赤色從鍋蓋裡冒了出來。
我們進來的時候,客廳裡根本沒有人。
高導如果在臥室的話,胡古月會將他迷昏。
就算胡古月沒搞定他,他出來了,也要經過洗手間門口,門一直開著,我剛才一直盯著鏡子,也沒見有人影晃過,而房間的門也沒有發出開時的“滴滴”聲,可高導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電砂鍋前麵。
我整個人都僵了,緊緊掐著手指看著他,身體卻不敢完全背過去了,誰知道鏡子裡的東西是什麼,萬一從鏡子裡出來……
不!
那東西就是靠意念控製的,光是看王嫚身上的情況,就知道能傷人。
所以我隻感側著身,靜靜的看著高導。
一邊要瞥著鏡子裡的人形,一邊要看著高導,還要瞥著他的臥室,想著胡古月有沒有出事。
就在我雙眼顧盼著,怎麼也忙不過來的時候。
高導轉過身,突然就揭開了身後砂鍋的蓋子。
咕咕的響聲傳來,一陣水汽湧過,瞬間將高導的身形給罩住。
我猛的感覺不好,也就在這時,頭猛的就是一痛。
有什麼扯住我的頭發,將我朝鏡子拉去。
那東西似乎要強行扯斷我的頭皮,痛得我倒吸著氣,本能的伸手去護著頭發。
可我離鏡子,也不過是幾步遠,被一扯,腰重重鏡在洗手台上。
耳朵裡全是那砂鍋裡的“咕咕”聲,以及紅豆粥的味道。
我痛得眼冒金星,頭被扯著抵住了鏡麵,乾脆任由頭皮作痛,猛的抬手準備咬破手指畫符。
可手剛一動,就感覺手腕被什麼緊緊的扣住,手腕上有著明顯的掌印出現,將我的雙手壓到了洗手台上。
就像昨晚王嫚拍攝的時候一樣,可以看到掌印,卻看不到“人”,可那東西力氣大得離譜,我掰得骨頭都在硌硌作響, 被摁著的手,依舊紋絲不動。
我心裡暗叫不好,咬破舌尖,準備噴出精血,不知道沒有符紋,用沒用。
可正張嘴,臉上就是一痛,一隻手掌緊緊的扣住了我的臉頰,死死的捏著我的嘴。
我心中頓時就涼了,張嘴想叫胡古月,卻怎麼也發出不聲音來。
那些個看不見的“人”,似乎能早一步看穿我所有的想法,控製我所有的動作。
我就好像一個被摁住的布娃娃,頭因為頭發扯著抵著鏡麵,雙手的手腕被摁在洗手台上,腰上被什麼大力纏著,連下巴都被捏住,發出半點聲音,也動不了半分。
頭半瞥著,客廳裡高導已經不見了,隻有那個電砂鍋冒著熱汽,頭頂上的鏡麵裡,依舊有個模糊的人站在那裡,它似乎從鏡子裡,低頭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