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獨角無眼的大蛇逼近,我被藤蔓纏得死死的,彆說畫符了,除了眼睛,連舌尖都不能動,嘴都被藤蔓纏得死死的。
那氣息越發的濃鬱,那獨角無眼的大蛇卻在靠近的時候,慢慢變小,順著那緊纏著的藤蔓朝我纏了過來。
“你看著她,等好了後,我會親自帶她進入山穴中,等快要生下蛇子之時,就交由盤河吧。”大爺似乎於心不忍,看了我一眼:“你這小娃娃,唉,要怪就怪你媽吧。”
大爺說完,借著藤蔓纏著五七就由大蛇馱著,朝後山而去,風雨飄搖之間,他身上閃動著的光和烏雲之間的閃電好像相映襯。
可這關我媽什麼事?
她不過就是不肯生下蛇子,被吃掉罷了,這就有錯?
我一時不能分辨,身上纏著的是藤蔓,還是那條蛇。
見大爺被蛇馱著沒走多遠,從蛇身上下來,一綠一藍兩條蛇纏在他耳朵上。
映著身後,沉沉壓著回青山的烏雲,還有那密布的閃電網,就好像柳莫如行雲布雨的時候,引動了天眼,受天罰時的情景。
從一開始,參加什麼玄門大會,就是讓我們去那個管道下麵的養蛇場,放出肥遺,這樣柳莫如作為蛇王,不得不行雲布雨,彌補過失,從而遭受天罰。
然後就是花老太借那劇組鬨鬼的事情,把我們引過去,胡古月肯定會因為鏡妖關係到九尾一族,離開;就算胡古月不去青要山,鏡妖被天機局帶走,胡古月肯定也會忙著去搶鏡妖,不會來救我。
而天瞳,無論是袁星辰,還是花老太,或者天機局內部,或者是操蛇青家,他們都會有辦法,將他攔住。
畢竟天瞳也有一個死穴不是?他一直在查他的身世,隻要涉及他的身世,以及青蛇,他都會去。
所以他們早就計劃好,一步步的除去我身邊的助力,讓我無依無靠。
而那條獨角無眼的大蛇,已經長出角了,肯定是化蛟或是化龍了的,一旦出現,必然會驚動那所謂的天眼,或是天機局的天機眼。
大爺這才借著神於兒的神力,引動烏雲閃電,遮住了整個回青山。
青詞坐在身後兩叉的鉤蛇身上,冷眼看著我,似乎隻是在等待,其他青家的弟子,也都乘蛇盤在周圍,或許是防止我逃跑。
那些蛇似乎感覺到了天地間的異樣,昂著頭,對著烏雲嘶嘶作響。
細細的雨落了下來,整個回青山好像到了夜間,我感覺身體被什麼越纏越緊,澆落著冷水的身體,原本昏沉的頭,好像慢慢的變得清醒。
我抬眼看著青詞,可好像什麼都看不清楚了,似乎隨著那些藤蔓越勒越緊,血肉都要隨著慢慢勒得炸開。
天空邊上,一道閃亮的電光閃過,拉著長長的尾巴,炸開後,有點像九轉輪回杖。
我垂眼看著連自己嘴都纏緊的藤蔓,清楚的知道天瞳不會來了。
袁星辰被我接連三次符紙轟擊,又被我拉著當了一回肉墊,就算不死也去了半條命,天瞳當初連柳莫如的傷都會治,對於袁星辰這個同類,怎麼可能見死不救。
他自然得救袁星辰,不會來救我……
有什麼纏到了腿間,我心中突然沒了半點激動,接連熬了幾夜的頭也不痛了。
全身好像麻木了,卻又好像輕鬆了許多。
我指尖輕輕一動,一團炫爛的火光猛的從藤蔓下麵湧了出來,轟的一下,將所有藤蔓燒成了灰燼。
那條獨角無眼的大蛇,嘶吼著大叫,渾身帶火的從我身上湧開,吐著蛇信嘶嘶的發出了蛇語。
我聽不懂,眼前看什麼都是迷迷糊糊的,可心底好像一團熊熊燃燒著的怒火,讓我控製不住,所以我一伸手抓住了那條獨角無眼大蛇的蛇尾。
手指似乎抓破了粗礫的蛇鱗,指尖好像還碰到了柔軟而冰冷的蛇肉,在迷糊的視線中,我看著自己抓著蛇尾的手,好像上麵有著什麼金色的東西閃過,讓我看不見自己的手,隻是那金光下麵,並不是光滑的皮膚,好像有著細細的鱗片?
就在我眯眼還要細看的時候,那大蛇還想跑,我手猛的用力,一把將它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