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意。”於爺握著方向盤的手，青筋都蹦了起來，遠處山林之間，有什麼唆唆作響，樹在搖晃。
明顯於爺在召喚他那兩條護身的蛇，冷眼瞪著我，再也沒有原先那種冷靜和站在長輩長度的假意慈祥：“你彆以為上次放你離開，是因為對付不了你，而是我不想殺了你。”
我伸手摸了摸那尾翼那道劃痕：“我見著我那條親爹了，也知道了很多事情，要不然我怎麼會把柳莫如和青言送到這裡來養傷。你確實殺不了我，而且你也不敢殺我，殺了我，這世界就是一團混亂了。”
“蘇知意。”於爺氣得頭頂那寸板的銀發都放光了，瞪著我道：“你找我做什麼？”
“問你幾個問題。”我轉身上車，看著於爺：“你是從那邊過來的，突破界限肯定是有任務的，你的任務是什麼？又為什麼沒做？”
於爺臉色一變，握著方向盤看著我，冷聲道：“這是我的事情，我不想說。你問其他的！”
“可你出現，創造了操蛇青家，與化蛇莫家相對而立，還接收了不少從青家出來的人和蛇。”我握著黑傘，在車子四周晃了晃，想著從哪裡下手再劃一刀：“跟盤河有關？還是？嗯？你說這次劃哪裡好？”
“青家是我的後代，青詞青詩，算得上了我十幾代的孫女了，可以了吧？”於爺瞪了我一眼，冷哼道：“怎麼，就不允許我跟人生孩子？就不允許我有感情啊？”
於爺說得太理直氣壯，外加脾氣爆走，我一時有點啞然。
握著黑傘低咳了一聲，這才緩解尷尬：“你不說我怎麼知道，界限那邊的事情我要了解，你不說的話，我就去殺了青詩，讓你絕後。”
“絕你個頭！”於爺瞪了我一眼，指了指上麵的居民區：“青家都這麼多年了，難道我就青家嫡係這麼幾個後代啊？要不然青詞死了，我不找你拚命？”
我……
“行了吧。”於爺朝我揮了揮手，打著火：“其實也沒什麼，我不是那邊派任務出來的，是自己逃出來的。”
於爺把最後那塊遮羞布說出來了，也就沒什麼了。
上古時期，絕地天通之後，眾神雖然離開，可也隻是天神什麼的離開。
那些什麼山神啊，操蛇之神啊，或者河神啊之類的掌管地界的小神都是離不開的，因為一旦離開，天地之間失去了秩序，四季紛亂，天神安撫他們在人間維持秩序，與人類共處。
可為了免得這些地界神對人類乾涉太多，又或者和凶獸一樣殘害人類，天神離開前，除了成為山神的山鬼一族，其他的神都被劃到了異界，也就是異獸所處的那一界。
“那地方沒有人類，所以我們沒有供奉，神力在下降，而異獸卻在日夜的獵食和捕殺中慢慢變得強大，我們這些神，本身就很不得異獸的待見，所以也隻有被異獸屠/殺的份，那個所謂的神殿，說是保護那邊的神族，其實是想去往天神所在的地主。”於爺轉眼看著我。
冷哼道：“同樣是被拋棄，他們為人類創造了一個沒有威脅的環境，我們卻隻能等死。”
“所以我突破界限逃出來了，可也傷得很重，落在回青山。然後……”於爺這次慢悠悠的打著方向盤。
有點自嘲的道：“就很老套了啊，碰到了一個撿柴的小姑娘，她救了我。我那時很高興，跟所有書裡的男主一樣，一時沒注意，喜歡上了那個小姑娘，跟她在一起了，在傷好後因為有事就離開了。”
“等我轉了一圈，在外麵闖蕩一番，再回到這裡時，沒想到那個女孩子懷孕了，而且生下了孩子。”於爺有點無奈，似乎又有點欣慰：“然後我就在這裡落腳了，但我沒有感覺青家人，我是他們的祖先。”
也就是說，於爺這個渣男沒打算有後代的，可沒想到那姑娘有了孩子，他就隻能在回青山落腳安家。
怪不得青言和青語都比青詞青詩厲害，可青語卻硬是讓我救回青詩，讓她繼任家主，原來這中間還有血脈的原因。
真的是一家比一家狗血啊，我握著傘，看著於爺：“操蛇青家，成立得比莫家早，而且你既然能突破界限，證明天瞳來得比你早。所以……”
我把傘尖頂著車的表盤：“天瞳為什麼要剜心才能突破界限過來，尋找滅世之蛇？又為什麼是他來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