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這地方也不知道打過多少次架，四處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塊不說，陰河本身就是彎彎繞繞不平穩的。
天瞳走路就好像淩空踏步，我卻不行的，時不時要繞開碎石，時不時要從流水上跳過去。
來的時候，心裡著急，加上沒有對比，所以也沒在意，可這會對比著天瞳的閒庭漫步，再看自己跟隻上竄下跳的老鼠一樣，真的是很窘迫啊。
就因為這樣，天瞳每走幾步就要停下等我一下，見在我跳過一個流水的石縫，眼角似乎又勾著笑。
我有點惱的瞥了他一眼，明明不是說我是很厲害的“滅世之蛇”嗎？
除了化蛇時那一刻的殺戮，我居然連變大變小，連飛，連好好走路都不行？
難道所謂的滅世之蛇，就隻有一個技能嗎？
看看人家神蛇，能大能小，長得還漂亮不說，還很有生活情/趣。
同樣是蛇，蛇生的差彆怎麼這麼大呢？
天瞳見我瞪他，要笑不笑的往前走，可他每走一步，所過之處的水瞬間凍得實實的。
水化冰而脹，很多在水麵冒著尖的碎石都被凍在冰麵之下，因為是瞬間凍住，冰麵還有著隱隱的波紋。
我看著那凍實的陰河，一腳踩在冰麵上，有點不確定的看著前麵的天瞳。
這是特意給我凍的？
“你先收拾東西，我送你出去。”天瞳如同神話中的冰神，一路走過去，夾冰帶雪。
一身白袍半側身看著我，身後是順著陰河搖曳的碧葉粉荷，身前卻是冰雕玉砌。
我站在冒著寒氣的冰麵，看著天瞳，突然有點不知所措。
忙低頭抿了抿嘴，用力咬了一口，這才把心思壓下去。
也幸好天瞳話少，等我們順著陰河往下，到白風然的住處，我把背包清理好，又從白風然那裡偷了雙鞋，確定沒漏東西了，這才背著背包出來。
一出石屋，就見白風然已經回來了，站在陰河邊，看著被凍實的陰河，和天瞳相對而立，指尖儘是冰霜。
聽見我出來，白風然依舊瞪著天瞳，冷聲道：“蘇知意，我跟你說過，這陰河裡的荷花是一位高僧所化吧？那是我阿娘的師父，這條陰河是我奶奶的蛇身所化的，你們知道你們在做什麼吧？”
我頓時有點驚了，所以？
“當初我阿爹阿娘在這陰河裡幾經大戰，也沒凍住陰河。”白風然有點咬牙切齒，瞪著天瞳：“你就為了秀個恩愛，撒個狗糧，就把河給凍住了？如果凍壞了荷花，不用等什麼滅世重啟，我直接砸了黑門，讓鱗片人出來，先把人給殺絕了！”
她瞪著天瞳，可明顯天瞳為所動，隻得憤恨的扭頭看著我：“蘇知意，人死絕了，你怕不怕？”
“怕。”我見白風然氣得人形都冒出冰晶鱗片了，忙走過去，扯住天瞳：“那我們先走了，不搗亂了。”
剛才天瞳那一路走過來，實在太自然且帶著意境了，所以我也沒想到荷花會被凍死。
也沒想到凍個陰河，是對人家奶奶的大不敬啊。
終究是太年輕了啊……
“滾！”白風然氣得額頭都冒冰了，瞪了我一眼。
“嗬！”天瞳立馬扭頭看了過去。
白風然好像瞬間泄氣，朝我揮了揮手，似乎無奈的道：“走吧，走吧。”
我瞥了天瞳一眼，按理說以白風然那麼強的底氣，不該怕天瞳才是啊？
原先在柳莫如出事的時候，她還對天瞳冷嘲熱諷來著，怎麼這一下在天瞳麵前就慫了？
我想了想，看著白風然：“那蛇團，你看了嗎？”
難不成是蛇團裡的東西，讓白風然對天瞳有了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