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沈律之身心疲憊地處理完葬禮的相關事宜,讓康澤開車送他回了彆墅。
沈律之請康澤進了客廳,給他倒了杯水,示意他坐在沙發上。
康澤一愣,並沒有坐下,而是笑笑說:“沈總,有什麼事情您可以直接安排的,沒關係。”
沈律之笑得有幾分抱歉:“我要出去一段時間,除了公司的事情之外,我父母和與風那邊有需要的話可能也會拜托你了。”
康澤點點頭,即使是沈律之不說,他也想勸對方出去散散心的。
沈律之笑笑:“明明是我家裡出了事,倒讓你更辛苦了,真是抱歉...”
“沈總,您不用多說的。這幾天我會把事情都處理好,等您回來。”康澤直接開口打斷了沈律之,對他來說,沈律之除了是領導,更是朋友。
沈律之感激地點點頭,康澤小心翼翼地拍拍對方的肩膀,輕聲說:“沈總,沒有彆的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如果您需要我接送您就聯係我。”
“沒事的康澤。”沈律之邊說邊將康澤送到門口。
正要出門,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把拉住了康澤,認真地說道:“還有,一定記得小心李總。”
康澤點點頭:“放心吧沈總,我一定小心著,有什麼狀況我就給您打電話。”
沈律之點點頭,眼睛裡的恨意呼之欲出,他冷冷地說道:“彆去惹他,等我回來了從長計議,我一定讓他付出代價。”
“好,我明白了沈總。”康澤點點頭,轉身上車離開。
沈律之站在門口,目送著康澤遠去,直到看不見對方的車,才轉身回到了彆墅裡。
關上那扇厚重的大門,沈律之突然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靠著門嚎啕大哭。
如果說這段日子裡,還有辦葬禮這件事情支撐著他,那麼他的最後一絲堅強,就隨著葬禮的結束而結束了。
他哭的歇斯底裡,籌辦葬禮全過程中的壓抑,和親眼看著慕言希婚紗變成灰燼的悲痛,都在這個難得可以放縱的時刻完全發泄出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沈律之已經覺得自己沒有絲毫力氣了,他才勉強扶著門框站了起來。
擦了擦眼淚,沈律之緩緩地走進客廳,坐在了沙發上。
他抬眼環視一圈,明明已經把所有慕言希的遺物都收拾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裡,為什麼,這裡還是有如此濃重的她的氣息呢...
歎了口氣,沈律之把鞋子脫掉,抱著腿蜷縮在鬆軟的沙發裡,靜靜地盯著麵前的茶幾發呆。
日子如同白駒過隙一般快速閃過,連沈律之自己都不知道他在那個沙發上窩了多久,甚至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腦海中快速閃過的,到底有些什麼...
他隻是靜靜地坐著,沒有吃飯,也沒有合上眼睛。
手機鈴聲的突然想起讓他嚇了一跳,起身準備去接電話時,長時間窩著的腿已經麻到不能走路。
沈律之跌坐在地上,咬著牙揉了揉腿,勉強伸出胳膊去拿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