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自己做了十分鐘心理建設，高若走到沈律之辦公室門口，敲響了門。
裡麵的男人顯然有幾分疲憊，他懶懶地喊道：“請進。”
緊拽衣角的高若走了進去，沈律之抬眼看了看她，臉上變得嚴肅起來，他冷冷地開口：“有事嗎？”
高若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在看到沈律之的時候，突然就不再瑟縮，她平靜地開口說道：“沈總，我知道您也察覺到了，所以我想和您聊聊。”
沈律之冷笑一聲：“沒必要，你放棄吧。”
高若也沒後退，她自顧自地拉開沈律之對麵的椅子坐了下來：“沈總，我並不想糾纏。”
她低頭有幾分自嘲地笑笑：“沈總，我母親當年就是被小三逼到跳樓自殺的，我父親早就跟那個小三去逍遙自在了，我雖然是跟著外婆長大，但還是最痛恨破壞彆人感情的人，您放心。”
沈律之的表情舒緩了幾分，但語氣還是有些冰冷：“那你是想找我聊什麼？”
高若瑟瑟地看了看沈律之桌上的那張合影，照片裡的慕言希美的仿佛人間絕色。
她笑笑：“您太太真的好美。”
沈律之點點頭，看向照片的眼神滿是愛意：“言希是我見過最美麗善良的女孩子，沒人可以和她比較。”
高若整了整額前的碎發：“沈總，您能這樣的眷戀不舍，是因為她在您最愛她的時候永遠離開了嗎？”
沈律之被這個猝不及防的問題驚了一下，他從未想過這件事情，一直以來，他似乎隻知道自己深愛慕言希，僅此而已。
高若看著愣住的沈律之笑笑：“其實我母親經常打罵我，對我一點都不好...可是她離開之後，我似乎就忘記了那些不好，隻記得她是我的母親了。”
見沈律之還不說話，她便起身，淡淡地說道：“我還是希望您能想想，我先走了。”
說著她就走到了門口，沈律之卻突然抬頭叫住了她：“高若。”
高若回頭看看，沈律之指指麵前的座位：“坐。”
高若隻好走回座位邊坐下，她看看沈律之：“您想清楚了？”
沈律之伸手拂過照片上慕言希的臉龐：“也許吧，也許你說的是對的，也許她一直在我身邊的話，我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生活的瑣碎而逐漸不這麼愛她。”
高若笑笑，剛要說話，沈律之卻直接打斷了她，他眼角有了幾分濕潤，卻還是微笑地看著慕言希的照片開了口。
“隻是，她確實已經離開了，我不能用那種假設去否認我對她的感情，既然她的生命定格在我最愛她的那一刻，那麼我就永遠最愛她。”
“可這到底是愛還是不舍，您弄清楚了嗎？”高若皺著眉頭，認真地問道。
“重要嗎？”沈律之看向高若的眼睛：“無論是愛還是不舍，她都是我這輩子最放不下的女人，也是永遠沒人能取代的女人。”
“現在距離她的離開並沒過去多久，您就說一輩子，是不是太早了？”高若是打從心裡不理解。
沈律之笑笑：“是，也許我也會出於本能去心動，但是我的良心，甚至是我的兒子都告訴我，我不能背叛言希。”
高若沒有說話，她平靜地和沈律之對視了幾分鐘，才淡淡地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