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張張地泡好了茶,江木溪強壓下內心的不安,緩緩地走出了廚房。
客廳裡的沈律之和慕與風正並排站在窗邊看著外麵,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喝茶吧。”江木溪將茶放在桌上,雙手已然有些顫抖,不過他還是故作鎮靜地叫著窗邊的二人。
沈律之和慕與風立刻坐回了沙發上,所幸沈律之什麼都沒多說,神色也沒什麼異常,三人看似平靜地有說有笑,江木溪的心卻始終不能安定。
一壺茶喝完,沈律之便直接站起身來整了整衣服:“不早了,我們也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沒事的,再做一會兒吧。”雖然心裡一直祈禱著沈律之快點離開,但江木溪還是客套地挽留著。
“不用了木溪哥。”慕與風也站起來,拿起了自己的外套:“你今天也累了,早點休息吧。”
江木溪這才故作不舍地將二人送到樓下,替他們打了輛車,直到目送著車子消失在夜色中,他才緩緩地走回了家。
剛才的突發情況留下的餘韻太深,江木溪隻覺得自己的腿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扶著樓梯旁的欄杆才勉強上了樓。
一進入家中他就癱倒在地,沈律之的觀察力比他想象的還要可怕,僅僅是幾個小小的瓶蓋,就差點讓他做的所有努力都付諸東流。
反反複複地想了幾遍剛才的情景,江木溪勉強能認為,沈律之沒想過慕言希還活著,他這才鬆了口氣,起身喝了杯水。
這一晚江木溪沒有睡好,他做了一整夜沈律之帶走慕言希的夢,天還沒亮就被自己嚇醒了。
而沈律之也幾乎是一夜未眠,好不容易走出陰影的他在看到那些瓶蓋的瞬間簡直如同被雷擊中一般。
那個擺放方式他再熟悉不過了…這個夜晚他久違地回憶著和慕言希的點點滴滴,直到破曉才歎息著收回了思緒。
接下來的幾天裡,江木溪和沈律之都刻意地沒有再提出見麵,雖然一個是害怕被發現破綻,一個是害怕想起故人,但二人都有意躲著對方。
直到慕與風畫展的這天,二人才不得已地在藝術館相遇了,看見對方的瞬間,兩個人的目光都有些閃躲。
還是沈律之先吸了口氣走上前來,笑著和江木溪問好:“這兩天怎麼樣啊?”
“工作太忙了…”江木溪笑的有些尷尬:“真是抱歉,本來還想帶你和與風好好玩一下的。”
“沒事沒事,”沈律之擺擺手,一臉無所謂地說道:“我可能是太久沒長途飛行了,這次總覺得很累,一直在酒店睡覺,要不我一定會讓你帶我們出去的。”
二人的話都沒什麼底氣,卻還是心照不宣地沒有多問,客套了幾句便走開了。
看了看沈律之頗為尷尬的樣子,江木溪幾乎可以確定沈律之什麼都沒有意識到了,他放下心來,專心地欣賞著畫展。
繞了好大一圈他才終於看到了慕與風,他正被長槍短炮圍在中間,熟練地用英語接受著采訪。
慕與風今天穿了件GUCCI的針織衫,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很多,和那天見到病殃殃的的樣子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