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陷入了一片寂靜，沈律之呆呆地看著那個黑影愣了好一會兒，才詫異地問道：“那是楊一洛？！”
他的聲音並不算小，可屋內的人卻仿佛什麼都沒有聽見一般，仍舊一動不動地蹲在那裡。
老人長長地歎了口氣，轉頭打開了客廳的燈，光線微微照進房間裡，總算是有了些光亮。
接著這光亮，沈律之和慕言希才勉強看清，角落裡蹲著的確實是一個長發的女孩子。
隻是他們都不敢相信，那個人居然是永遠熱衷於打扮自己的楊一洛。
地上的女人抱著膝蓋縮成一團，一頭長發一看就是許久沒洗的樣子，全都一縷一縷地打著結，她身上的那件睡衣勉強能看出來是白色，可上麵的塵土和汙漬已經多得數都數不清。
“怎麼可能…”沈律之喃喃著向後退了兩步，表情複雜地閉上了眼睛，他的臉上有驚詫有懷疑，還有愧疚。
慕言希回頭看了沈律之一眼，滿臉心痛地抬腿，準備進房間看一下楊一洛的情況。
可沒想到老爺子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慕言希，把她拽出了房間，還順手關上了房間門。
他看了看沈律之和慕言希的臉，頗為感慨地開口道：“你們看到了吧，那個真的是我的外孫女…”
“爺爺，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慕言希看沈律之已經完全懵了，便搶先一步替他開口問道。
聽到這問題的沈律之才算是回過神來，他快步走上前來，焦急地問道：“老爺子，是因為那天訂婚宴上發生的事情嗎…”
老人長歎了口氣，開口解釋道：“也不完全是因為那一天…”
說著他就帶沈律之和慕言希坐回到沙發上，繼續道：“那天結束之後，一洛就跟著我回了家，我氣極了，就第一次動手打了她…”
“打了…臉？”慕言希心裡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她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是…”老人緩緩地點點頭，心痛地說道：“這麼多年了，我一次都沒對孩子動過手，可那天我實在是沒控製住自己，才打了那一巴掌…”
慕言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皺著眉頭問道：“然後呢。”
老人閉著眼睛指了指大門，歎息道：“然後一洛呆呆地看了我幾秒，就哭著跑出門去了，我當時也正在氣頭上，覺得不會有事的，就沒去追她…”
老人的話停在了此處，似乎是不忍心再講下去的樣子，沈律之心裡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什麼，他趕忙開口問道：“不會出事了吧！”
沉默許久之後老人才點了點頭：“是…一洛出去遇到了一幫小流氓…他們…他們…他們強奸了一洛…”
“什麼？！”雖然已經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但聽到老人親口說出這件事，沈律之和慕言希還是無比震驚地一同大喊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