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8章
魏忠賢被“病休”后,崇禎帝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先後解除了工部尚書吳淳夫、太僕寺正卿白太始、尚寶司正卿魏撫民、司禮監掌印太監王體乾、南京守備太監楊朝、浙直織造太監李寶、承天守備太監李希哲、提督太和山太監馮玉、天壽山太監孟進等閹黨要角的職務,至此,上上下下已經徹底看清楚了崇禎帝剪除閹黨的決心。
天啟七年十一月初一,崇禎帝發出清算閹黨的上諭:“朕聞去惡務盡,御世之大權;人臣無將,有位之炯戒。我國家明懸三尺、嚴繩大憝,典至重也。朕覽諸臣屢列逆惡魏忠賢罪狀,具以洞悉·····忠賢不報國酬遇,專逞私植黨,盜弄國柄,擅作威福,難以枚舉······先帝彌留之時,猶叨恩晉秩,亡有紀極······賴祖宗在天之靈,天厭巨惡,神奪其魄,罪狀畢露······本當寸磔,念梓宮在殯,姑置鳳陽······於戲!大奸脫距,國典用彰;苟麗於辟,情罪允孚!”
天啟威風八面的九千歲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發往鳳陽守陵了。
說實在的,早在數日前,崇禎帝給天啟帝上了“達天闡道敦孝篤友章文襄武端靖穆庄勤悊皇帝”的謚號以及“熹宗”皇帝的廟號時,一切已經註定了。
是的,在皇帝廟號用典中,有功安人曰“熹”,因此熹宗的廟號並非是惋惜,也並非是以“熹”通“僖”,明褒暗貶,某種程度上至少是一個中評,代表了崇禎帝對天啟帝的尊敬;但謚號“悊”就有問題了,“悊”和“哲”是同音同意詞,在謚號中,“知人曰哲;明知淵深曰哲;官人應實曰哲;明知周通曰哲;識微慮終曰哲;知能辨物曰哲”,因此一看就是用的反義,極具嘲諷。
當然,謚號是禮部上的,上這個“悊”字,並非是崇禎帝的指示,但禮部此前掌握在閹黨手中,上“哲”字謚號自然是用的正面邏輯,可崇禎帝順水推舟時把“哲”字便成了“折心”之“悊”,可見其並非是真心實意,而是用的逆向思維。
只可惜,當時閹黨上下被崇禎帝的表演所迷惑了,根本沒認真想,所以,忽視了必要的徵兆,因此,一敗塗地也是正常的事情······
打發魏忠賢滾去鳳陽后,崇禎帝又罷免了吏部尚書周應秋、兵部尚書田吉、提督操江右僉都御史劉志選、錦衣衛左都督田爾耕、孫雲鶴、工部尚書李虞夔、巡撫延綏右副都御史朱童蒙、戶部尚書張我續、刑部左侍郎張九疇、都察院右都御史署順天府尹李春茂等閹黨成員;並從戶科給事中李覺斯的奏薦,撤銷了對前兵部尚書王永光、詹事蕭命官、司業賀逢聖、庶吉士楊汝成、馬之驥、閃仲儼等東林黨人的禁錮;此外,崇禎帝還火急火燎的從南京召回了曹化淳,讓其擔任司禮監秉筆太監。
眼見得閹黨毫無抵抗能力的被自己一網打盡了,崇禎帝忽然不自信起來,此時已經升任御馬監太監的高起潛出於固寵(爭寵)的目的,提醒崇禎帝要斬草除根。
於是為了避免魏忠賢等人還有捲土重來的機會,崇禎帝又諭示兵部:“朕御極以來深思治理,而有逆惡魏忠賢擅竊國柄,蠹盜內帑;誣陷忠直,草菅人命,很如狼虎。本當肆市,以雪眾冤;姑從輕降發鳳陽。不思自懲,將素蓄亡命之徒身帶凶刃,不勝其數;環擁隨護,勢若叛然。令錦衣衛官旗扭解押赴,跟隨群奸即時擒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