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2章
由於明廷採取了剿撫並用的手段,在崇禎十二年四月前,“義軍”的形勢出現了極度低沉的局面,但“義軍”的低谷期沒有持續多久,崇禎十二年五月起,“義軍”再一次活躍起來,並且是空前的活躍----練餉的徵收如火上澆油一樣,讓明末“農民起義”迅速進入了高三朝階段。
而這一切的改變首先是從張獻忠、羅汝才兩部的再次叛亂開始的。
崇禎十二年五月,一度因為形勢所迫才被迫受撫的張獻忠,發現北上勤王的明軍剿寇軍主力並沒有南返,因此膽氣複壯,遂於該月上旬於谷城以“毀城、劫庫、放囚”的形勢發動了叛亂,並殺死了谷城知縣阮之鈿,並在縣衙牆壁上留下了“以告楚人,言發,由總理(熊文燦)酷取其貨”的聲明,還“列具上官姓名,疏取(來信索取)賄多寡、日月”,“唯襄陽道王瑞栴不取一錢”等字眼,以證明自己是被迫再次造反的。
隨即,張獻忠率部離開谷城開往房縣,與正在那裡“解甲耕屯為觀望”的羅汝才部匯合;
見到張獻忠部開到,早就不甘心種地的羅汝才立刻響應,也舉起了再度反明的旗幟,並與張獻忠部聯手攻下了房縣縣城。
張獻忠部與羅汝才部再次叛亂的消息,以及張獻忠留下的所謂官逼民反的證言證物,讓熊文燦惱羞成怒,便命令左良玉部加以討伐。
得知左良玉部開來,自知不敵的張獻忠和羅汝才部經過商議,於當年七月二十二日,放棄房縣西進秦嶺深處;接到收復房縣消息的熊文燦對於左良玉部行動緩慢,導致張獻忠和羅汝才兩部逃脫非常不滿,便勒令左良玉繼續追擊。
左良玉“謂路險餉艱,不可追”,然“文燦身入禍門,不暇審計,強使行”。
在熊文燦的逼迫下,左良玉於七月二十六日,與豫將羅岱部一起出發,並以羅岱部位前軍,左部躡行其後,“逾房縣八十里,至羅猴山”,“軍乏食”,且遇張獻忠並羅汝才部的伏擊,羅岱當場戰死,左良玉便“大敗奔回,軍符印信盡失,棄軍資千萬餘,士卒死者萬人”。
羅猴山之戰後,擺脫了追兵的張羅聯軍“欲入狹西”,但陝西明軍扼守要隘興安,張羅兩部無法突破,只能轉向進入川東,但又遭到四川明軍的抵禦,於是,同年九月,張、羅兩部分開行動,張獻忠部向陝西轉移,羅汝才部轉向湖廣。
而在張、羅兩部分開行動之前,崇禎皇帝已經對熊文燦的無能和貪鄙忍無可忍了,於是,將其“削官”、“戴罪自贖”,對此,熊文燦的舉薦人楊嗣昌未免心中着急,為了避免明廷內部的政治反動派,拿熊文燦的事來攻擊自己,楊嗣昌便“請自行以塞上意”。
楊嗣昌被重用,本就是崇禎皇帝的獨斷,因此眼下看到楊嗣昌出了問題,所以崇禎皇帝也希望“嗣昌立功、以靖眾口”,所以,楊嗣昌一提出“自行”,崇禎皇帝便“亟許之”,就此決定由楊嗣昌以大學士兼兵部尚書的身份出任督師,並“賜劍”、許以“便宜誅賞”。
九月六日,楊嗣昌陛辭離京,崇禎皇帝還“賜詩祖晏”,其詩為:“鹽梅今日作干城,上將威壓細柳營,一掃寇氛從此靖,還期教養遂民生。”
不說詩作的好不好,但這份恩寵是沒得說的,甚至還為了幫助楊嗣昌滅口,待楊嗣昌抵達熊文燦大營后,逮捕熊文燦入京,並坐以“大辟”······
“王乾,你報稱,‘舞、葉間有妖民劉保兒作亂’、‘柘城有土賊一斗谷為禍’、‘梁(開封)、宋(歸德)間有一條龍、袁老山起事’,復有商丘黃老山、許州藍氏兄弟、商水哪吒等近五十多股土寇為禍全省,那河南府周邊有沒有呢?”
王乾回應道:“回世子爺的話,有的,永寧有張瞎子、馬保兒、黨三,澠池有郭鬼子、叫破天,嵩縣有一支香、血紅花,另外在汝州與河南的交接處,還有李福、李康兄弟及一條龍、艾一等部為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