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4章
清徐縣城外的一處荒廢的土地廟裡，一群蒙古王公正在宴會，只見他們說說笑笑，顯然在這次入侵中都有不少的收穫，只是氣氛熱烈之際，一名漠南王公突然對着主人家言道：“固穆，你把大傢伙叫到一塊是有什麼事嘛？”
土默特右翼王公固穆聞言丟下手中羊骨棒，表情嚴肅的問道：“各位台吉，最近你們聽到什麼消息沒有？”
土默特左翼王公善巴表情也嚴肅起來：“卻是聽到了一些關於大明軍隊的消息。”
隨即善巴代主人講解起來：“我女婿袞太的隊伍在壽陽方向遭到了明軍的攻擊和驅趕，這支明軍據說有超過五千人、騎兵也有近千人，當然，這混蛋可能是誇大了敵人的力量，但結合喀喇沁左翼、阿巴噶左翼、阿巴哈納爾右翼、烏喇特等部在靈石城下的失敗，我們可以得出明軍已經由東、南兩面向晉中地區殺來的結果！”
喀喇沁左翼、阿巴噶左翼、阿巴哈納爾右翼、烏喇特等部的損失其實沒有像高傑奏報的那麼大，事實上，這些蒙部當時攏總拼湊了一萬騎南下鼠雀谷的，並在戰鬥中折損了十分之一而已，但這已經足夠讓其他各部反覆嘲笑的了。
固穆補充道：“另外，還有傳言，明軍一支騎兵部隊沿着滹沱河開入了山西，目前已經控制了雁門關北面的繁峙、代州一線，即將由北向南進擊，到時候就是三面夾擊了。”
早年被順治帝封為多羅貝勒的浩齊特左翼王公博羅特額爾德尼卻大笑道：“關於壽陽那支明軍，我也聽到一點消息，據說是從晉東南一路翻山越嶺而來的，結果一路上糧秣輜重消耗大半，所以，到了壽陽后，就動彈不得了；而北面嘛，我也派人問過那些逃回來的部族，侵入繁峙地區的明軍不過一兩千騎罷了，根本不敢大舉西來，這也就是為什麼，這支明軍至今連代州城都沒有拿下的原因了！”
博羅特額爾德尼顯然不知道，李成棟之所以奪取壽陽后沒有繼續東進，主要是因為他的部隊太雜了，內中既有被俘的清軍，又有投誠的順軍，他需要經過一定的整頓才能繼續出擊；此外，根據朱由崧的旨意，李成棟不能為了進攻晉中，而把漠南蒙部再次放進了晉東，所以，李成棟還要兼顧防禦與進攻的平衡，安排必要兵馬守備壽陽、平定、榆社等地，這也是需要時間的；當然，博羅特額爾德尼也說對了一部分，那就是李成棟的軍資不足，因此，李成棟還要分兵奪取孟縣，以其在徹底平定後方的同時，籌集更多的糧秣輜重以備用。
至於北線的燕山師之所以在奪取繁峙后沒有進一步攻取代州，主要是奉命等候虎賁師前來匯合，免得在兵力不足的孤軍深入，遭遇不測，但目前來說，燕山師已經與虎賁師實現了會師，稍後兩師就會攜手西進；而一旦兩師聯手西進，不出意料的話，幾處仍在打着清廷旗幟的縣城、州城就會迅速變幻城頭旗幟。
“不可輕敵啊！”固穆對大意的博羅特額爾德尼及在場的其他漠南王公言道。“就算東面的明軍實際來自晉東南，北面的明軍兵馬很少沒有太多威脅，但至少我們要知道，進入山西的明軍已經形成了對晉中三面包圍的勢態！”
善巴附和道：“我們若是大意了，只怕會跟喀喇沁左翼、阿巴噶左翼、阿巴哈納爾右翼、烏喇特等部一樣吃了大虧，畢竟，我們是來搶好處的，不能把部民隨意的喪送在了山西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