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5章
固穆汗卻不認可滕機思汗的判斷：“所謂擔心土默特人混在蘇尼特部里潛越不過是掩飾之詞，明人的本意應該絕非如此，我猜應該是明軍的援軍正在陸續趕到，所以才會找些理由搪塞刁難我們，以便我們內部有了爭議，並因為爭論浪費了時間，那麼到時候，我們就更沒有資格跟明人談條件了！”
善巴汗的目光落到了固穆汗的身上：“我們？這麼說，土默特右翼也跟明軍接觸過了？”
固穆汗一句口誤，讓善巴汗明白了過來，對此，固穆汗心一橫，便承認道：“是的，昨天土默特右翼猛攻狼嶺關不克，損失實在慘重，所以，便派人與明軍接觸了一下；明軍將領為了迫使土默特右翼投降，便把大量援兵將至的消息說了出來，但這未必可信。”
善巴汗伸手指了指固穆汗，又伸手指了指滕機思汗：“你們，真是好盟友啊！”
固穆汗苦笑道：“只是接觸而已，沒那麼嚴重吧！”
滕機思汗也道：“若土默特左翼不想談，那也成，我們就不談，但不談，我們就要做好放棄從勾注山一線北返的想法，然後立刻南下，追着浩齊特、烏珠穆沁、阿巴哈納爾左翼、喀喇沁右翼、阿巴噶、四子王六部從靜樂、嵐縣往黃河邊走了。”
善巴汗擺手道：“已經晚了，我的消息是，茂明安、阿巴哈納爾右翼、烏喇特等部已經由陽武河，進入陽武口了，這個時候我們再過去，只能堵住後面，為他們幾部抵擋南線明軍追兵了。”
是的，就算南線明軍以奪取太原府城為第一要務，沒有向陽武河一線展開追擊，但土默特三部現在才選擇經由恢河谷地南下也已經遲了，這一路上的草乃至樹皮，只怕都被前兩波漠南蒙部的馬羊給啃食乾淨了，沒有足夠的食料餵養隨軍羊群，土默特三部單靠在晉中掠奪來的糧食，是沒辦法把部眾、俘虜及馬匹都安全帶回漠南的。
固穆汗眼中精光一閃：“也就是說，我們只能繼續與明人聯繫，祈求能獲得一個較好的投降條件了？”
善巴汗看看左、看看右，最後吐氣道：“也只能如此了。”
善巴汗鬆了口，卻讓滕機思汗表情苦澀起來：“你們說，當初怎麼就想着走雁門關了！早走靜樂，不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固穆汗卻道：“想着後悔已經晚了，所以，要想的不是這個，而是，明人的條件，如果特別苛刻，我們該怎麼辦！”
善巴汗冷然道：“再苛刻也要應下來，大不了出了長城后再反悔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