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4章
雖說一天內就攻克了噯農堡，但代替已經回返特斯河堡坐鎮的李成棟指揮西路明軍的京營長淮師師長張肅卻也依舊一臉凝重。
是的，雖然攻克噯農堡的用時不多，但包括之前攻打阿拉克鄂博山口處的雙子堡在內，明軍已經用去了十來天的時間，而接下來明軍還要逐一攻打下21座清軍堡壘，才能打通阿拉克穀道，沖入葉尼塞河谷地。
就算明軍接下來的攻勢依舊犀利，平均10天內就可以拿下3個清軍堡砦，那也需要至少七十天的時間----事實上這是不可能的，因為根據被俘清軍的供述，阿拉克穀道24堡中雖然還有個別類似噯農堡這樣容易攻打的烽燧戍墩，但更多的卻是類似雙子堡這樣扼險要而守、不拿下來就無法前進的要隘，而這些要隘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是十天半個月就打得下來的----這就拖到九月頭上了，屆時西伯利亞的寒流就要南下了，氣溫會驟降，道路會被大雪淹沒，進而補給線會中斷，此時的明軍就只能功虧一簣的退回特斯河堡一線越冬了。
不，還拖不到九月頭上，也許八月中旬就得回撤，這才能趕在漠北大雪前退回漠南，然後在漠南大雪前退回長城以南避寒----當然，在八月中旬左右開始南撤，也不僅僅是京營各部沒有經歷過耐寒訓練，到時候沒辦法忍受動輒-30℃以下的極寒氣候，還有補給方面的考慮，要知道，一旦明軍的補給線因為大雪阻路而中斷了，單憑北庭和燕然兩地的蒙部可是沒辦法供應數千明軍及相應牲畜過冬所需的糧草的。
所以，西路明軍的時間非常緊迫，而這也讓張肅的壓力很大，自然不會因為一場小小的勝利就輕鬆起來。
啥？西路明軍不是明廷此次北伐的主攻方向，張肅沒必要給自己那麼多的壓力！
話是沒錯，西路明軍與中路明軍其實都不是此次北伐的主攻，但問題是，只有西路和中路都打好了，才能給滿清以必要的牽制，使之不能輕易判斷出明軍的主攻方向，進而將預備隊一股腦的派遣過去，阻止明軍在主攻方向的攻勢。
因此，從任務性質來說，張肅和高瑜兩人的責任並不輕----沒錯，西路明軍的真正指揮官是張肅，但李成棟非要跟朱由崧申請指揮權，所以考慮到李成棟這幾年在林北和北庭任職的苦勞，朱由崧便安排李成棟作為西路明軍的總指揮，而張肅就只能委屈的作為前敵指揮官了----況且張肅本人也有展示自身能力的願望，故而，自己給自己加碼了。
不過，自己給自己加碼也不是沒有好處的，畢竟今年拔出的清軍堡砦越多，明年若是再行北伐，那麼需要攻克的堡砦數量就會大大減少了----清軍可沒有水泥這等修築利器，再加上唐努烏梁海這邊冬季漫長，合適施工的時間不超過半年，因此一旦明軍摧毀了阿拉克穀道中的哨堡墩砦，清軍沒辦法在明軍捲土重來前將其恢復；另外，滿清控制下的人口總數只有二十餘萬人，一旦抽調大量人手用於恢復阿拉克穀道內的堡砦，那麼就勢必會減少了農牧生產的人口，對其國力的折損也將是巨大的----就算明年西路軍不是張肅統帥，那也是利人利己的行為，因此其中利害張肅看得清，相信明廷高層也會看得清的。
“下一個堡砦在什麼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