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8章
“皇爺,剛剛接到九真道發來的捷報,鎮安城已經攻下,鄭祚自知該死,城破之際已經闔家自焚了。”
聽完電報局掌印錢祿的報告,朱由崧考慮了一下,吩咐道:“除惡務盡,朕不想聽到日後有誰打着鄭家餘孽的旗號為禍九真、交趾,且讓前線仔細查證了,別有漏網之魚。”
錢祿應聲稱是后,朱由崧又道:“把消息告訴內閣,讓內閣和兵部、理藩院會商善後事宜,另外,各藩兵馬可以撤回了,鴻臚寺則跟瀾滄、占城要儘快劃定了未定之邊境。”
錢祿領命退下,朱由崧的目光隨即落到了殿內其餘幾名司禮監秉筆頭上:“跪着就能解決問題了嗎?亦或是你們覺得朕已經老糊塗了,可以隨意欺瞞了?”
跪在地上幾名司禮監秉筆嚇得魂飛魄散,當即用參差不齊的聲音回應道:“奴婢等不敢,還請皇爺責罰。”
這是出什麼事了?居然讓一眾大璫都嚇得面無人色了?
原來,現任江西道巡按李昶於月前上一道彈劾南昌守備內臣元新的奏疏,在這份奏疏上明確指出元新在南昌五年共計貪污受賄達銀七萬二千四百餘貫、勒索士紳田土四千一百二十頃又五十二畝及店鋪六十間,還收納婦女六十多人。
收到報告的朱由崧簡直不敢相信,立刻派遣錦衣衛指揮使同知寧鯉、旗手衛指揮使僉事李允親自前去查實,但兵分兩路的兩人查下來的結果卻是一致的,李昶的彈劾基本屬實,這就讓朱由崧不寒而慄了。
是的,內廠和東廠的監督失靈了,這就讓朱由崧產生了某種不好的聯想,於是,朱由崧一面命令寧鯉和李允繼續收集各地守備內臣、鎮守內臣、坐營監槍內臣的風評,一面把除錢祿以外的司禮監秉筆都叫到了面前。
之所以把錢祿排除在外,並不是因為錢祿沒有嫌疑,而是因為錢祿在收到李昶的彈劾奏疏后的第一時間便向朱由崧坦誠自己收過元新的節敬和壽禮,朱由崧見他態度端正,所以才網開一面的----但秘密調查也在進行----至於其他司禮監秉筆嘛,大約是覺得收節敬什麼的只是禮尚往來,所以沒當回事,也沒想着向朱由崧承認錯誤,直到寧鯉和李允查清楚了元新的問題,這才慌慌張張的來給朱由崧請罪,朱由崧自然不會慣着他們,因此,這些大璫才有大難臨頭的感受。
朱由崧語氣很是平淡的問道:“元新有家人嗎?”
中官監掌印田楷急急回應道:“在中官監的檔案上,元新是孤兒,先帝崇禎十四年入的南京內守備衙門!”
“崇禎十四年入的南京內守備衙門,到今年也就十九年吧,十九年裡從不入流的小內侍,一直做到了從五品少監,速度不算慢了,朕沒有虧待他吧?”朱由崧問一眾在場的太監道。“還有你們,朕是少了你們的吃,還是少了你們的穿呢?銀子、良田對你們有用嗎?亦或是朕沒辦法給你們日後養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