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修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我告訴你,是你親手殺了她的孩子,倘若她醒來以後,還有什麼後遺症,我告訴你,你仍舊不會好過!”
卡車司機退了退。
“是……知道了先生,倘若以後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叫一聲我便可以為您辦事,隻要您不計前嫌,我就感激不儘了。”陸景修擺了擺手“好了,你走吧,把電話留在駭龍那兒。”
卡車司機正想問駭龍是誰,身後已經有人遞過來紙和筆,他隻好接過,將電話留下。然後小心翼翼的退出了房間。
卡車司機走後良久,駭龍突然開口“少爺,老爺那裡怎麼辦?”“沒事,我一會兒回去,找個理由搪塞一下就好。你不用擔心。”
病房內,潔白的床鋪上,躺著一個罩著氧氣罩、掛著鹽水瓶的女人。她有著一頭烏黑的長發,一張完美的鵝蛋臉上,五官精致可人,皮膚更是吹彈可破。若是她此刻睜開眼的話,一定可以瞧見她那雙水靈靈的杏眼。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此刻的她,臉上毫無血色。連那嘴唇都如白紙一般蒼白。她不是彆人,正是出了車禍一直昏迷中的蘇向雪。
而在蘇向雪的床邊的座椅上坐著一個男子,此刻的他疲憊的靠在蘇向雪的床榻邊上睡著了。他容顏清秀,麵若冠玉,身上穿著醫生特有的白大褂,仿佛是天使降落在人間一般。他做了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見自己沒有去美國留學,一直都待在京州,守護在這個女孩身邊。那時的她笑靨如花,是那麼的美麗......可夢境一變,一切都變了。她的眼裡不再有自己,她的眼裡隻剩下了悲涼。而他也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成為他的病人。
這邊的陸景修,自昨天蘇向雪出車禍後,他便一直在病房外守著她。直至接到自己秘書的電話,他才回了一趟公司。可誰道他從公司回來後,剛進病房看看蘇向雪,卻看到了眼前的這番景象。
左炎這家夥!平日裡跟蘇向雪搞得不清不楚也就算了,現在蘇向雪出了車禍,還要在蘇向雪麵前。真是礙眼的很。陸景修心中不自覺的覺得生氣惱火,但他自己全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左炎這麼生氣。
因著陸景修的開門聲,左炎悠悠轉醒,揉了揉眼,看清楚了來人後,心裡也是滿滿的厭惡。都是眼前這個男人,害的你這樣的。
陸景修自然也感覺到了左炎眼裡的厭惡。他在心中悶哼,不就一個小白臉嗎?有什麼可牛叉的。想著陸景修說道:“左醫生還真是關心病人,連睡覺都搬到病房來陪病人。”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的討厭眼前的男人,明明他不過是跟蘇向雪關係稍微好點的醫生罷了。也因此的,陸景修的話語中帶著不著痕跡的敵意與尖酸。
左炎可不是傻子,自陸景修進來起,他便覺得來著不善了。不過,他也佩服陸景修,把蘇向雪害成這幅模樣,還敢來看蘇向雪!他可不是蘇向雪這樣的柔弱女子,會怕陸景修,他起身貼心的幫蘇向雪掖了掖被子,轉身對陸景修道:“我道是誰?沒想到是陸總大駕啊!不過我們雪兒沒福氣,陸總請吧!”
麵對左炎與自己如出一轍的口氣,陸景修怒上心頭,上前便一把揪起左炎的衣領。“要我說,是左醫生越據了吧!蘇向雪一個女病人,你在這兒有什麼企圖?”
陸景修已全然忘了自己的立場,心裡隻想著快快把眼前的這個男人給丟出去,遠離自己的蘇向雪。
左炎並不甘示弱,他雖然比,陸景修矮了半個頭,但力氣卻也不小。他一把掙開陸景修,淡淡然道,“這裡是醫院,請陸總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我相信陸總也曉得,就憑陸總剛才的這幾句話,我足以讓我的律師起訴陸總。”
陸景修氣的一時語塞,本想把左炎趕出去的想法在這一瞬間被澆滅。但回頭想想,便不自禁的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瘋了,居然做出那種的行徑了。都是蘇向雪這個女人,讓自己現在都不著頭腦了。
想到蘇向雪,陸景修才想起自己是來看蘇向雪的。他朝病床望去,卻見此時此刻的蘇向雪麵色如紙,連那本該紅潤的嘴唇此刻也毫無血色。蘇向雪在病房中潔白的窗簾與一抹光的白牆下,顯得更加蒼白與無力。若不是她那微弱的呼吸,都不免讓人覺得床上躺著的是一具死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