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2)

南明解夢錄 深海巨獸 8041 字 1個月前

2.6

深紅色的月亮,高高地掛在和葉小寨的屋檐之上。黑色的天空,群星閃耀,似與血月增輝。

程漁擡起頭,見怪不怪。

唯有那幾個普通人在一旁大呼小叫。

“我的媽呀,這個月亮怎麼這麼紅。”於冬汶吵嚷嚷,指着月亮:“天文奇觀啊!”

他翻遍了全身也沒摸出一台手機,後悔地大喊:“虧了,虧了!”

在他身邊的崔安瀾讓他安靜些:“你不覺得奇怪嗎?這麼大的月亮,怎麼會有這麼亮的星星?”

於冬汶嫌棄地看着崔安瀾,覺得他太不開竅:“對啊,所以才說是天文奇觀。”

許博彥贊同於冬汶的說法,說:“確實,這要是拍下來了,咱們攝影社說不定就能出名了。”

他拉着於冬汶,說自己車子上還有一套設備。兩個人趕緊去車庫取設備,留下其餘幾個人面面相覷。

岑媛和梅若只覺得這月亮的顏色詭異,她們站到崔安瀾身邊,問着:“這月亮的顏色也太紅了吧!”

崔安瀾望着天空,也覺得這月亮的顏色比他擋月光那晚還要紅。圓月升空,月光漫地,世間的一切都被這紅褐色的月光包裹,染上一層曖昧的顏色。

他看向望月亮的程漁,想問對方有沒有受傷。雖然崔安瀾知道自己的關心多餘,可看到瘦弱的程漁,他總是忍不住自己的關心。

可惜,程家兄妹都不喜歡崔安瀾的關心,一起瞪着他,讓崔安瀾尷尬地收回眼神,只問:“程漁,接下來,我們準備回程嗎?”

程漁沒回應,反而是岑媛和梅若說著:“當然了,回家,我早就想回家了。再繼續待下去,我都快瘋了。”

她們兩個人去找於冬汶和許博彥,打算阻止他們的拍攝,早點回家,但是卻看見臉色煞白的於冬汶和許博彥從車庫裡跑了出來。

他們兩個人邊跑邊喊着:“見鬼了,見鬼了!”

岑媛和梅若一聽“見鬼了”,嚇得全部躲回崔安瀾的身後。

許博彥跑得快,一站穩就說:“我們的車不見了!”

於冬汶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將手搭在崔安瀾的肩膀上:“車庫裡全是紙紮的馬車。那馬頭上還塗著血,地上全是黃色的符紙。”

崔安瀾也被於冬汶的描述嚇到,扶住他:“莫慌。”

他們集體望向程漁,卻聽到對方冷嘲一聲:“看我做什麼嗎?想回家的就早點回家,不想回家的,就趕緊回房睡覺!”

他拿出門卡,帶着妹妹程魚再次走進和葉小寨。

崔安瀾自然跟上,可於冬汶他們拉住崔安瀾:“不是,真的進去啊!那……我有心理陰影了!”

岑媛和梅若也不想進去,她們對這間民宿的陰影不必於冬汶少。雖然她們沒見到什麼鬼,但是晚上高跟鞋聲,一直徘徊在她們的門外。

她們兩個人支持於冬汶,說著:“對啊,再進去,我們出不出的來?”

程漁是高人,可她們是普通人,本質上可不一樣。

崔安瀾看得出他們的害怕,可心思還是在程漁身上。他記得程漁曾經要他擋月光的事情,便說:“那要不你們在外面等,我一個人進去好了!”

他說完話,於冬汶等人的面色變凝重。只有許博彥道一句:“我覺得還是進去吧!反正都挺危險的,民宿里至少還有床!”

他累得很,現在只想找一張床好好地睡一覺。

許博彥開了口,於冬汶也有些心動。最後五人還是走進了和葉小寨,看到一模一樣的場景,總感覺會有高跟鞋聲出現。

梅若抱着許博彥,岑媛抱着崔安瀾,只有於冬汶一個人孤零零,走在最後。

他們還是打算全部睡在崔安瀾的房間里,一打開房間門,就看見一個人裸着長腿的程漁,正擦着自己的頭髮。

五個人看到程漁頭髮上的水珠落在翹鼻上,心裡都被眼前的美景給驚艷。

誇張的許博彥還吞了口水。

程漁陰沉着臉,還不等他發作。崔安瀾就脫下外套,裹住程漁的大腿,推程漁又進了浴室。

剛洗完澡的浴室正冒着熱氣,崔安瀾的眼神不知道該擺在什麼地方,坐在柜子上,隨手打開浴室里的送風,說著:“你洗過了啊!”

程漁皺着眉,將崔安瀾的臟外套丟到地上,露着兩隻大長腿罵:“你是瞎子嗎?話說,你推我進來做什麼?”

浴室里的燈光曖昧,淡黃色的光讓程漁的大腿看上去白皙又充滿魅惑。

程漁的眼睛就瞄了一眼,就感覺口乾舌燥,想要喝點水。他只敢背對着程漁,說:“那個……我就是想跟你彙報一些事!”

崔安瀾挺直背,坐的端莊,看得程漁直冒火。

程漁靠着鏡子,白皙的大長腿踹在崔安瀾的眼前,質問他:“我什麼時候說了要聽你的彙報?”

崔安瀾的鼻尖能聞到程漁身上的香味,那是一種柏木香,夾雜着些許的青草味,讓人感覺清新。

程漁不應該是這種香味,他該是牡丹那種濃艷的芬芳,可崔安瀾卻總能從程漁身上聞到這股清新的香味。

崔安瀾有些緊張,不敢直視前方,擡起頭望着天花板道:“可是,你不是說我以後就是你的朋友,朋友之間彙報下情況,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他說的話,讓程漁覺得有些對。

可程漁卻不想承認自己錯,嘴硬說:“我們不是那種朋友!”

崔安瀾望着天花板、反問:“那我們是哪一種朋友?”

程漁被這問題氣到,他瞧崔安瀾從進門后就不把他放在眼裡,心裡覺得有些生氣。

他捏住崔安瀾的下巴,面對面告訴他:“我們是你聽我話的朋友,懂了嗎?”

程漁的臉離崔安瀾很近,近到崔安瀾能看見程漁眼角的淺色淚痣。

那淚痣平時不會注意到,只有靠近時,才能看出。

就好像程漁這個人一樣,只有靠近才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崔安瀾現在覺得自己好像一個氣球,因為程漁而鼓氣,甚是因為程漁,快要爆開。

他的手有點不受控制,在摸到眼角前,不客氣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行為。

程漁拉開門,見是討人厭的於冬汶,便直接走了出去。

只留下崔安瀾抱着頭,感到深深地惋惜。

他聽到於冬汶喊着:對不住,我實在太想上廁所了!”

他走到廁所隔間,對崔安瀾說:“走的時候,幫我關下門!”

崔安瀾沒說話,離開浴室時不僅關了門,還把燈也關閉了。

沒一會兒就傳出於冬汶的鬼哭狼嚎!

崔安瀾走出浴室,看到岑媛、梅若與程魚面對面坐着。她們三個女孩也不說話,就互相打量着對方。

另外一個許博彥已經挑了一個沙發打起盹兒,他是真的困,很快還響起鼾聲,被梅若一腳踹醒。

崔安瀾見他們都很和諧,便去找看月亮的程漁。

他站到程漁身邊,擋住那血紅色的月光,安靜地陪在程漁身邊。

程漁皺着眉問:“幹什麼?”

崔安瀾卻說:“幫你擋月光啊!”

程漁覺得這個理由合理,便允許崔安瀾離他這麼近。

方形的窗戶旁,高大的青年用身體為瘦弱的男人擋住月光,這一幕看上去有些唯美,落在某些人的眼裡。

幾個小時后,月光消失,天色泛白。

所有人都沒睡好,簡單地收拾了自己,便跟在程漁的身後去往大廳。

大廳里的人很少,只有一個老闆娘在看門。她長得很漂亮,是第一天接待他們的女人。

老闆娘見他們出現,激動地問着:“昨晚睡得好嗎?”

許博彥搖搖頭,說:“睡得不太好!”

老闆娘一聽很是擔心:“看上去你們都沒睡好,要不要去花神觀拜一拜。今天觀主在,可以買到特殊的安神符。那種符對人的睡眠很好!”

老闆娘的建議,崔安瀾他們可不敢聽從。他們現在是驚弓之鳥,覺得這和葉村什麼都詭異,本想拒絕。

可程漁卻在這時開口:“你說的對,是該去那裡看看。老闆娘,你知道怎麼才能見到觀主嗎?”

老闆娘捧着臉,告訴他們:“當然是心誠則靈,只要你們足夠虔誠,觀主一定會出現在你們面前。”

她走到岑媛、梅若兩個女孩身邊,抱着她們的肩膀說:“觀主很喜歡照顧女孩子,她那裡有很靈驗的桃花符,若是有喜歡的人,想要長長久久地待在一起,一定要買一張桃花符。”

她鼓吹着花神觀觀主的厲害,還送給他們一人一張門票,送他們出了門。

程漁他們一出門,就出現了分歧。於冬汶和兩個女孩不想去花神觀,程漁兄妹和崔安瀾很想去花神觀。

最後的許博彥為了攝影社,也打算去花神觀拍攝。

四票對三票,於冬汶他們只好無奈地跟在程漁他們身後,一起到達了此次攝影社的目的地花神觀。

他們到時,已經排了很長的隊伍。程漁他們排了一個小時,終於走進了花神觀。

這間道觀歷史悠久,功德碑上的名字已經寫到第三千塊,到處都是紅色的祈神符。

岑媛和梅若一進觀,就被觀內的奇花異草迷住,拿出手機自拍起。

於冬汶幫着許博彥在觀內取景,完全忘記了進門前說的“只看一眼就離開!”

他們各忙各的,只剩下崔安瀾跟着程漁兄妹在各個大殿里轉悠,欣賞着一座座花神像。

他們遊覽的很快,直到桃花大殿時,才停下腳步。

崔安瀾見程漁兄妹望着桃花娘娘的神像,好奇地問着:“有什麼不對嗎?”

程漁沒開口,反而是妹妹程魚說了句:“哥,像不像?”

程漁斜眼瞧着神像,一副不屑地模樣說著:“不過是庸脂俗粉!”

程魚搖搖頭,說:“我不是說她長得好不好看,是說她長得像表哥!”

她說完又覺得不對,改成:“長得像男扮女裝的表哥!”

程漁的眉頭一皺,罵道:“閉嘴,胡說八道什麼!”

程魚也知道自己失言,閉上嘴退到一旁。

反而是崔安瀾覺得這信息量有點大,他擡頭看向桃花娘娘,把這張嬌俏的臉想象成是一個男人的臉,瞬間覺得胃部有些不舒服。

他之前聽程漁在睡夢中喊過表哥,心裡有些煩躁,現在看到桃花娘娘的臉,心裡對程漁的審美產生了質疑,心想:程漁難道喜歡女裝大佬?

崔安瀾越想越覺得不可能,很想搞清楚程漁和他表哥之間的關係。

他想開口問,可怎麼也說不出口。

只能看見程漁的眼神變犀利,嘴裡說著:“一群蠢貨!”

他用指刀將面前的神像劈碎。

碎石砸下的瞬間,崔安瀾護住了程漁。

可程漁不領情,反手將崔安瀾甩到身後。

大殿里,桃花娘娘的信徒們憤怒了,原本跪地祭拜的他們,全部站起身,罵著:“你在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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