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程漁對許博彥沒什麼印象,他只記得和葉村之行,確實有過這麼一個人。
這個人戴了一副眼鏡,是一個幸運的人。
他當時在和葉村,接觸的人不多,除了崔安瀾就是岑媛和梅若。
程漁記得許博彥是梅若的男友。
以上信息就是程漁對許博彥的印象。
所以他聽到於冬汶說“許博彥是一個好人,他平時很照顧我和崔安瀾。他家在南明城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家族,要是真的算起來,他跟我還是發小。”時,覺得許博彥的印象上還要打上於冬汶朋友幾個大字。
由於程漁對於冬汶的印象很不好,直接影響了他對許博彥的印象。
在他眼裡,許博彥從一個梅若男友,變成了傻子於冬汶的朋友,那可疑度少了很多,可智商表現低了許多。
所以,程漁不反對於冬汶的話,只說:“到了嗎?”
於冬汶心裡正緊張地打鼓中,他完全不知道車子開到哪裡,只好問出租車司機:“師傅,南明花園大廈到了嗎?”
司機師傅也是晚上最後一筆生意,開得很快:“快了,快了,最多十分鐘。這凌晨開車就是快,要是平日里這條路,不堵半小時出不來。”
於冬汶聽了話,說了句謝謝。他看着後座的程漁,還是忍不住打了一通電話給許博彥。
電話打了許久,許博彥也沒有接聽。
於冬汶忍不住向後座的程漁說了句:“他沒接,可能是在睡覺!”
他始終不相信,許博彥會害他和崔安瀾。他總覺得這可能是一個誤會。
於冬汶對程漁說:“那個,咱們會不會弄錯了,這麼大晚上過去,要是誤會了……我怕他會生氣,你也知道,我跟他還是發小,關係很好,而且我們家還準備跟他們家聊聯姻,你知道……”
這事要是弄翻了,他不太好跟家族交代。
於冬汶後面話說不出口,吞吞吐吐的模樣看上去很滑稽。
一旁的司機瞧了於冬汶,說:“小夥子,你別說了,我看後面的小夥子肯定胸有成竹。”
於冬汶見司機開口,忍不住問:“師傅,你怎麼確定?”
司機的眉毛一挑,告訴他:“我看得多了,你瞧後面那位,相貌、氣質那都是一流的,一看就是靠譜的主兒,他要不是肯定確有其事,絕對不會上門。”
司機把後座的程漁好好地誇了一番,讓於冬汶覺得這師傅是不是程漁的托?
可程漁一看就不是請託的人,於冬汶想:這司機真是以貌取人,八成是覺得程漁好看,所以才這麼說。
司機也看出於冬汶的心思,告訴他:“後面那位是相貌好,但是我不是那樣的人。我之所以說出這句,是因為我看多了!”
他把人送到小區門口,對於冬汶苦口婆心地說了句:“你也看開點,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或者只要生活過得去,頭上總要帶點綠!”
這話說到這份上,於冬汶才覺得彆扭,琢磨出司機的意思。
原來司機是以為他和程漁是來捉姦的。
程漁屬於知道實情,於冬汶屬於頭上戴了綠帽子的人。
於冬汶這下心裡很是難受,付完錢,還說著:“師傅你不要瞎猜,不是你想的那樣啊!”
可惜師傅一副“我看多了”的表情,還告訴他:“是是是,我不瞎猜。不過說實話,我看得多,沒必要為了一個人,鬧得不愉快。你……小夥子你還年輕!”
不等於冬汶解釋,師傅就駕車離去,只留下於冬汶一個人尷尬地對着天喊着:“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程漁感覺不到於冬汶的悲傷,他一到花園城樓下,就聽到冥府魂獸的嘶吼聲。
他踹了一腳正在悲傷的於冬汶,指着那間魂獸正在咆哮的屋子,問他:“那間是不是就是許博彥的家?”
於冬汶被程漁的一腳踢走了悲傷,但是迎來了疼痛。他知道許博彥家在第三十四層01,可是要他認陽台和窗戶,他肯定認不出。
“這……我數數看……”
於冬汶數了幾遍,都沒數對。
無奈之下,於冬汶又撥了一次號碼,響了許久,在他準備放棄時,電話卻接通了。
他趕緊對着電話喊:“喂,許博彥,你現在在家嗎?我正在去你家的路上,有些事情想找你問下……喂……”
電話那頭聽不見聲音,但是一直在通話中。
於冬汶望向程漁,說著:“電話是通的,但是沒人說話。難道是他手機壞了?”
他把電話遞給程漁,卻聽見程漁說:“你確定接電話的人是許博彥嗎?”
於冬汶的膽子小,大晚上陡然聽見程漁這麼說,嚇得人臉都白了。他想了想:“那……那不是他,還能有誰?”
程漁的表情有些怪異,他突然想到什麼好玩的事情,對於冬汶道:“也許是一個死人!”
他沒理於冬汶瞬間轉青的臉,舉起油紙傘,腳尖輕點,便飛向魂獸所在之處。
他飛得很快,收傘時,正好落在了陽台上。
程漁的腳尖落在陽台上,能感覺到屋子裡傳來的陰氣。
他握住傘,踩着陽台上的碎玻璃踏進屋內大廳,只看到一片狼藉。倒地的柜子,破損的傢具、壞了的電器,以及滿地的碎玻璃,都在告訴他,屋內東西的暴躁。
“這魂獸脾氣還挺大!”
程漁的指尖凝光,一根白色的線甩出,立刻幫他搜尋着許博彥的魂魄。
他一進屋,魂獸的聲音就消失,說明魂獸也發現了他的蹤跡,故意隱藏起來。
程漁不傻,可不想跟畜生一般見識。
他是來找勾魄使,警告他少找崔安瀾的麻煩,可不是來給自己找麻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