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1)(1 / 2)

南明解夢錄 深海巨獸 10641 字 1個月前

15.9

崔家的晚宴就開在博物館的三觀內,由家族中知名設計師崔安和小姐親手設計和打造。這一場晚宴可謂是眾星雲集,高朋滿座。

隨隨便便一個客人都是電視新聞、娛樂八卦中的常客。這些客人里,大多數都是崔家的好友、故交,偶爾有些新面孔,也是哪位故交或好友的連姻,算不上陌生。

像他們這樣的鐘鳴鼎食之家,圈子本來就小,自然八卦也傳得飛快。

只見本該充當解說的崔表弟回到宴會上,立刻就將八卦大新聞傳得沸沸揚揚。

就連在休息,準備參加晚宴的崔女士也聽到消息,對着梳妝打扮的崔安和說著:“聽到沒有,都在誇程漁好看。”

這就好像在誇崔女士的兒子一樣。

崔安和非常能理解母親,她立刻驕傲地表示:“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家人!”

兩個人說完立刻相視一笑。

她們母女本就過於寵愛崔安瀾,一直希望崔安瀾能夠幸福美滿。對於崔安瀾喜愛的人,自然愛屋及烏。

她們說著說著,就聊起崔安瀾與程漁結婚的事情。

最後兩母女越來越開心,直接想拉崔安瀾和程漁一起來聊。

崔女士問着:“說了這麼多,還是要他們選擇才行。對了,晚宴差不多要開始了,他們來了沒!”

崔安和的妝容依舊畫好,對着母親道一句:“我已經叫駱升去叫他們了!聽駱升說,他們在花房!”

玻璃花房之中,彩燈之下。

艷麗的青年,眉眼如畫,對着眼前的俊逸的青年道出:“我……想問一件事?”

啊?

這回答有點讓崔安瀾意想不到,他本以為對方會拒絕他,沒想到對方想問他問題。

這種突然大轉彎,讓崔安瀾的心跳瞬間又加速起,同時也很是慶幸。

他回應着程漁:“當……當然可以了!”

程漁也不多啰嗦,立刻問:“今日開業剪綵時,你們家族之人都到了對嗎?”

崔安瀾點點頭:“對,所有人今日都到了。”

程漁點了點頭,又開口道:“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麼會失憶?難道不覺得太湊巧了嗎?”

崔安瀾一時間沒有理解程漁的意思,他的失憶不是進入噩夢導致的嗎?

程漁看出崔安瀾的疑惑,又繼續道:“從於冬吟的噩夢中醒來后,我就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如果這一切都是一場陰謀,那麽我們的相遇,我們後來發生的種種,是不是都是那個人安排?”

那個人?

崔安瀾立刻想出了名字——洛塵揚。他立刻開口道:“你的意思是,洛揚塵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他一直都在我們的身邊……”

我們?

不對!

不是我們!

而是……

崔安瀾猛地擡起頭道:“不可能,崔家裡的人,我從小就認識,他們絕對不會有人是洛塵揚。”

程漁在今日開業慶典前,抓了楊琛濼的經紀人,據經紀人所言,他是被一個人忽悠,才害楊琛濼進了噩夢中。

那個經紀人不知道其人的姓名,只看過他的下巴。

他們一起觀看了白日博物館開業慶典的電視轉播中,已經確認過崔家人里沒有洛塵揚。

程漁知道崔安瀾一時間沒辦法接受,但還是指出:“嗯,若崔家人都參加了典禮,那麽確實可以排除掉他們。如果排除掉他們,那麽只剩下一種可能。”

程漁的目光望向門口,那個站在花房門外淺笑的青年,道一句:“那就是崔家人的配偶,並且是女子的丈夫。”

崔安瀾也望向門口,難以置信地喊出:“姐夫!”

是啊!

其實很多事情現在想來,哪有那麽多的巧合。

南明大學的教授,一直幫助崔安瀾探究夢中布景的教授,還有《大昭紅顏夢》的歷史顧問。

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那根繡花針,將一切線索都練成一團。

駱升就是洛塵揚。

駱升,不,該喚他洛塵揚忍不住鼓起掌。他一腳踏入花房之中,立刻將玻璃花房化為噩夢。

眼前的事實已經不容崔安瀾再想爭辯,他實在沒想到自己的摯友,自己人生的導師,竟然會是洛塵揚。

崔安瀾搖着頭說著:“不會的,不會的。”

他突然想到自己的姐姐,立刻問:“我姐姐,你對我姐姐做了什麼?”

洛塵揚應該是怎麼一個模樣?

在程漁的印象中,這應該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是一個工於心計,善於騙女人的心的男人。

至於外表!

程漁擡起頭看向洛塵揚,見對方俊秀又儒雅,似乎這兩個詞確實很適合洛塵揚。

他深深吸一口氣,似乎想要抒發這千百年來,被對方玩弄於鼓掌之中的怨氣。

洛塵揚站在遠處,望着崔安瀾道:“我沒有傷害過安和,也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們。”

這麼冠冕堂皇的一句話,似乎令洛塵揚自己都不能信服。

他輕笑了一聲,道:“我真的只是想挽回一個人。”

至於挽回的是誰?

程漁和崔安瀾心中都有了答案。

在所有記憶的故事裡,洛塵揚都是為了救自己的妻子,那個可憐的公主殿下。

程漁在這一刻覺得十分諷刺,他凌空抽出白虎令道:“我不想聽你說的那些廢話故事,只想要你的命,來給所有人贖罪。”

那些死在噩夢中的人,那些曾經死在南明的人,還有程漁那些心愛之人。

終於,終於能夠手刃兇手。

他左手握着白虎令,右手指刃起着風波,只待一瞬,就取下洛塵揚的腦袋。

洛塵揚見到劍拔弩張的程漁並沒有懼色,他從不打沒把握之戰。

他讓程漁稍安勿躁,開口言:“別急,你不好奇我接下來要做什麼嗎?”

程漁哪有那閑工夫去想洛塵揚要做什麼,他本就不是謹慎的人,根本不會去想洛塵揚會做出什麼陷阱。

對於唱着“空城記”般的對手,程漁首先想到的就是割下對方的腦袋。

不過好在,在他身後有一個謹慎的崔安瀾。對方一聽到洛塵揚的話,聯想起於冬吟噩夢中的種種,直言:“你難道拿整個崔家人當人質?”

洛塵揚聽到如此正確的回答,一時間很是滿意:“不愧是華胥仙人。果然是我的知己。我這一生遇過很多人,但知己只有兩人,一人是我最大的敵人李奕然,最終死在我的計謀中,被自己心愛的人喂下毒藥;另一個人就是你崔安瀾。我真的很感謝你,給了我新生,也給了我復仇的機會。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傷害崔家。我對你,對崔家始終抱有一絲感恩之心。”

他說著說著,似乎把自己的感動。

崔安瀾見到如此自己我感動的人,打斷他道:“哦?所以你設計我失憶,是怕我回復了華胥仙人的記憶,把你認出來,導致你的計劃失敗吧!”

番外2

不負責任的番外2

01

晨曦女神永遠在最後一絲黑暗消失后,才願意將太陽送往中庭,而此時,忙碌了一夜的晨曦精靈們,他們抖擻自己薄如蟬翼的翅膀,將原本蓋在木桶上的尖帽子戴在頭上,拿起昨夜已經發酵好的光芒露水,飛向陽光普照的地方。

初陽的光芒灑在潔白的雙翼時,崔安瀾才停下盤旋,飛落在離王城最近的森林裡,逃跑的子爵已經被打暈,他們還要在馬車裡停留幾個小時,才能進入王城。

程漁的手指受傷未愈,不知是不是夜之女王的詛咒,普通的治癒吟唱根本無法癒合傷口。在第十次失敗后,崔安瀾也脫力地倒下,他昨晚飛了一夜,又進行了多次治癒吟唱,身體早就疲憊不堪。

昨夜情況不明,他們不敢貿然回王城,也不敢逗留在附近的森林裡。畢竟王城之外處處是危險,這些森林裡也許會有邪惡詭異的巫女與野獸,善惡難辨的雇傭兵與獵人協會。尤其是後者,比如小紅帽獵人協會,他們常年藏匿在森林之中,趁着黑夜行事。

程漁用沒受傷的手,撫摸着崔安瀾的臉頰,默默地說著:“謝謝。”一隻肥胖的晨曦精靈從天而降,圍着程漁受傷的手指打轉。程漁看他辛苦地飛行,將手指豎起,放在他面前。晨曦精靈終於鬆了口氣,用盡全身的力氣,拔出那根月光冷箭。然後用短小的手在隨身攜帶的木桶里撈出一層薄薄的光之露水,灑在傷口處。

程漁看着傷口逐漸癒合,說了一句:“謝謝”。可惜精靈沒有聽懂,歪着頭好奇地看着他,他笑了笑,將馬車裡僅剩的點心分享給它,它似乎很喜歡,脫下尖帽子歡呼,甚至在他身邊轉了幾圈才提着木桶去工作。

整輛馬車緩緩而動,程漁垂下眼帘,他也很累,昨夜壓抑狼血衝動,太過於傷身,手上的誓約戒指還在發光,他昨夜又想起易城。

這不是好兆頭,每次想起他,說明身邊有大事發生。他長嘆一聲,蓋住自己的眼睛。

也許,等這次事件過後,他就辭去王城守衛一職,去鄉下做一個騎士教官。

騎士教官啊!

程漁猛地擡起頭,看向沉睡的崔安瀾。

仔細將他與當年那個哭唧唧的貴族小孩相比,同樣精緻的容顏,同樣高不可攀的地位。除了性格,跟小時候一起受訓時的貴族少年,別無一二。這個崔安瀾不會就是當年一起受教的騎士學徒吧?

核算下年紀,還有那句“騙子。”

程漁確實記得,當年騎士受訓時,保護了一位與弟弟相同年紀的貴族小孩,那個小孩因為性格軟弱,總是被其他學徒欺負。程漁看不過去,就幫助了他幾次。

後來一來二往就成為了好朋友,得知他是高不可攀的貴族少年時,還被貴族少年哭喊着要永遠在一起。當時的他,對於未來成為哪個封地的騎士還沒有計劃,受不了少年的哭鬧,便和他約定好,成為正式的騎士后,就去他的封地做騎士,直到生命終結也不會背叛他。

抵住額頭,程漁想起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貴族小孩被聖殿主教選走後,他覺得這條誓約就不算了,沒想到多年後,還能再見到他。

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崔安瀾醒來時,程漁還在發獃。他立刻奔到程漁身邊,發現手指的傷口已經癒合。

fro寓。

“傷口癒合了?”

“嗯,多虧了你。”程漁沒有說明真實原因,果然崔安瀾綻開了笑容,得到程漁的感謝后,甚至羞紅了臉。

他為了掩飾自己的喜悅,故意清了清嗓子,道:“這算什麼,我們趕緊進城吧!”

程漁從懷中拿出懷錶,終於過了十二個小時。事不宜遲,立刻驅動馬車駛向王城。

02

王城還沉浸在公主宴會的喜訊中,四處都籠罩着歡鬧的氣氛。天空中的綠色軌道終於發芽,長出五顏六色的花朵。幾個魔法師還用魔法棒變出彩虹噴泉,澆灌鮮艷的花朵。

程漁他們將子爵送往王城衛隊的監獄,卻被告知子爵需轉移到公館內,畢竟子爵很有可能攜帶大量的鼠疫病毒。

程漁也想再去確認斐雯夫人的狀況,便和崔安瀾將子爵送到了公館中。子爵低着頭在路上坦白了所有,還請求程漁保護他。

他顫抖着身體,不斷地念着:“綵衣人回來了,綵衣人回來了。”

“綵衣人是誰?”程漁問。

子爵捂住嘴巴,然後像是下定決心一樣,說道:“他是鬼,是魔鬼,它可以驅動鼠獸,就是他,就是他,把孤兒院所有的孩子的騙走了。”

舉報本章錯誤( 無需登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