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微涼,空氣乾燥又濕熱。
S市,POP酒吧外。
不遠處,透著微弱光亮的巷子裡,一個蹲在地上的少年眼前,突然出現四個身穿黑色西裝的打手,他們圍住他,看他仿佛看任人宰割的鹹魚一般。
少年捂著腹部,臉色微微泛白,因為疼痛生出的汗珠也順著側臉滴落。
他漸漸被逼退,後背抵著冰冷的牆麵,繞是如此絕境,他也依舊目光陰鶩又警惕的看著眼前幾人。
”小子,隻要你乖乖站著讓我們打斷你的腿,我們就放你走。”站在最前麵的頭頭晃了晃手裡棒球棍,給他提出建議。
這樣一個少年,根本就不需要他們這麼多人出麵,不過這小子倒也激靈,找了這麼久才逮住他,真是廢了他們不少時間。
少年瞳孔驟然緊縮,眸子泛著冷光般盯著他手裡的東西,繼母真是如此迫不及待了,趁著父親去國外出差,將他趕出家不說,還想讓他變成殘廢讓父親放棄自己,她就這麼想讓他死在外麵?
抬頭看了眼望不到一顆星星的天,他微微閉眼像是在思考什麼,片刻後,忍不住自嘲的笑出聲,”呸!就憑你們想讓我聽話?”
充滿挑釁的冷笑,帶著一抹倔強的憤懣。
聽到少年的回答,另一個男人皺眉,走上前就揪住少年的衣領,”天哥,彆跟這小子磨蹭了,直接打!”
為首的人沒有阻攔,以示默許。
看著靠近的人,少年神經緊繃,他向左退了一步,抬手向右用力打開那人的手臂。
強大的衝擊竟使他倒退一步,男人頓時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被一個小子擊中,簡直有辱尊嚴,這瞬間惹怒了他,他抬手就給了一拳,一個重踢用了全力把少年踹在地上,踢完更是用腳狠狠地踩在他黑色的衣服上,以示怒火,”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完,他踩住他的下巴,抬手棒球棍照著少年的腿就準備揮下去。
少年吃痛一聲,身體被桎梏不能動彈,內心一點點冷去。
酒吧側門。
沈翡冷穿著鬆明高中的校服,踩著洗的發白的布鞋,快步走到酒吧旁邊的酒店,然後掏出褲兜裡已經掉漆的手機,準備撥通客人的電話。
今天生意頗為不錯,已經送了五單,看了眼外賣袋裡的啤酒,她嘖嘖嘴有點兒嘴饞,這可真是口感極佳的好東西啊。
白皙的手拎著略重的外賣袋,已經勒出幾道紅痕,但當事人顯然不覺,似乎是感受不到沉重。
微風輕輕拂過,給出了一身汗的她帶來一絲涼爽。
自從穿到葉寶兒身上後,為了不被懷疑換了芯子,她依舊堅持每天給葉婆婆送外賣,要知道,整個桃源巷的人都知道她自閉怯懦,整天隻知道與外賣為伍,她怎麼能讓人發現她不是真的葉寶兒呢。
”您……怎麼能執著於做送外賣這種粗活兒?”
沈翡冷的校服口袋裡,坐著一隻拇指般大小的小樹枝,顯然它已經看不下去了。
低頭看向口袋,沈翡冷微微挑眉,”要不,你給我變點兒生活費?”
”這……樹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