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想還是以自己的名義,全軍還能更好的接受一些,還以為已經比較完善了,突然想到對方說的穩定軍心,朱聿鐭頓時明白了對方說話的真正意思,頓時呆立當場。
朱聿鐭斜眼看了這這傢伙一眼,敢情說了半天,這傢伙的真正意思是讓自己當個靶子,給全軍立一面旗幟。
這倒也是,只要自己沒有提前撤退,那軍心士氣肯定能夠穩定如恆,甚至為了讓自己早點脫離險境,各部撤退的速度肯定也會快上不上,再也無人敢於推諉或者惡意爭搶。
畢竟一旦這樣做了,那便是置皇帝於險境,事後也只能從全族投清和全族都去法場走一遭兩個選擇先一個了。
“臣死罪!陛下,臣斗膽請陛下將皇旗留在臣這裡,臣願意代替陛下堅持到最後一刻!”
看着身邊的人都對着自己怒目而視,這個時候曾國維也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究竟說出了什麼腦殘的話了,立即跪地請罪道。
“起來!皇旗在,朕不在,那這面旗又有何用?而且,朕又豈是畏戰之君!今日朕就在這裡,哪也不去!曾卿,朕許你以朕的名義,調動全軍撤退,數萬忠勇將士安危,就全交託你手了!此事若成,朕自不會吝嗇封賞!”
朱聿鐭親自將曾國維攙扶了起來,平靜而又堅定的說道。
“謝陛下隆恩!臣定當以死相報!”
曾國維再一次噗通跪地,語氣有些哽咽的說道。
士為知己者死,皇帝都已經做到了這個份上,甚至將自己和全軍的安危都交到了他手上,這份信任和支持,那也唯有以死相報一途了!
對於曾國維的表態,朱聿鐭是十分滿意的,這一次沒有再攙扶於他,而是準備靜等他叩完頭,便即立即執行他的指揮方略。
但是還未等曾國維叩頭完,身邊的錦衣衛指揮使許門澤便跟着跪下,顫聲說道,“陛下不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陛下更身負國家社稷,豈能身處險境之中?此事萬萬不可!”
“陛下三思!”
身邊一眾人全部跪下,無論心中是如何想的,但這會兒不表現一下自己的忠心耿耿,更待何時?
“朕雖然不能披甲上陣,與將士們沙場廝殺鏖戰,但也決不做遇敵先退的廢物!朕意已決,無需再勸!”
對於勸解的人,朱聿鐭一率選擇無視,斬釘截鐵的說道。
開玩笑,這裡距離大營只有兩三百步之遙,就算真的大軍潰敗,想要逃命還不是輕鬆的跟玩一樣?這樣表現自己風骨的好機會,怎麼可能就此錯過?
“曾卿,朕和數萬忠勇官兵的安全就交給你了!朕相信你可以做的到!”
在這種危局下,朱聿鐭卻突然覺得輕鬆起來,能夠發揮一個已經初露崢嶸的帥材,更是讓他心情也開始好轉起來。
“謝陛下隆恩!臣定不負陛下重託!”
曾國維深深拜服於地,聲音低沉而又堅定。
“開始吧!”
朱聿鐭再不說話,直接立身於瞭望台上,讓全軍都能遠遠看到他那一身拉風的金色盔甲和迎風招展的紅色披風。
至於這曾國維到底行還是不行,就以這次敵前撤退為參考吧,只要他能夠做到以少量損失,挽回大部分的軍隊,那這個人就值得自己好好培養一番。
就在朱聿鐭心中歡喜之時,曾國維已經開始走馬上任,一條條命令如同流水一般的向著全軍流淌而去。
撤退行動已經開始,一切就全看結果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