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一邊去!”不待老掌櫃說完,那長得還算能入眼的小白臉便不耐煩的一把推開了老掌櫃,握著紫檀小茶壺,眼神淩厲的掃了整間屋子一遍,目光定格在長濘神官身邊的小女孩身上,小白臉齜牙咧嘴的大步邁過去,指著一頭霧水的長濘神官便罵道:“大膽狂徒,竟然敢誘拐小公主,你真是活夠了想找死!”粗魯的將小女娃從板凳上扯下來,拉進自己懷中激動撫著小女孩容顏,陰陽怪調的關心道:“哎呦我的小公主啊,你受苦了,臣這就帶你回宮,你彆怕啊,彆怕,臣這就命人將這誘拐公主的欽犯給千刀萬刮了!”
袖子一揮,小白臉目露凶色,咬牙切齒的下令道:“來人啊!把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給我拿下,在他身上刺一百個窟窿,一個都不能少!”
長濘神官剛要開口解釋,不想那幾十把長刀已經快一步的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慢、慢著!”長濘神官驚訝的用手稍稍推開了脖間的幾把刀刃,試圖解釋:“這孩子不是本神君誘拐的,昨日城東發海嘯,這孩子是本神君從海水裡撈出來的。”
“你騙鬼呢!公主數萬年來連宮門都未踏出一步,你說你是在海嘯中救下的她,這個借口你自己相信麼!謊話連篇,欺瞞上仙,罪加一等,來啊,還不快動手!”小白臉囂張至極的高聲呼喊著,我坐在另一頭繼續寧心落棋子,使個眼神示意落音前去幫忙,落音聰明的衝我點了點頭,轉身趕過去營救長濘神官。
“且慢!”正要動手的一眾人被落音嗬斥住,落音冷著容顏上前與小白臉搭話:“昆淩君如今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都敢當街行凶了。王宮中的人便是如此沒規矩,可以當著眾多百姓的麵,為非作歹麼?”
那小白臉盛怒當頭時回首一看,見是落音出麵,便皮笑肉不笑的譏諷道:“我當是哪個女人多管閒事,敢做出頭鳥呢,原來是殿下您,怎麼,殿下今日怎麼得空來王城吃茶了?王城這個地方,烏煙瘴氣,殿下貴體,來此處豈不是臟了腳?”不懷好意的揚起唇角,他故作恍然:“哦對,本神忘記了,殿下您如今早已不是公主殿下了,本神好像聽說,您早幾年,便被上君趕出了家門,斷絕了父女關係,您現在啊,隻是一介平民,本神勸你啊,還是少管本神的閒事,若不然,容易引火燒身!”
停下了手頭落棋的動作,我開始專注的聽好戲,這個資質平平的小白臉說起話來,著實挺囂張的。
落音彆過頭去不在乎他的冷嘲熱諷,隻沒有感情的沉道:“抓人定罪,至少要先帶回衙門,細細審問,等證據確鑿了,再坐實罪名。如今無憑無據你便說他誘拐公主,這便是你的不對了,你還想直接要他性命,昆淩君,在你眼中是沒有王法了嗎?”
“王法?”小白臉嗤笑一聲,握著茶壺走近落音兩步,舉止輕佻,眼神輕浮的抬手趁落音不注意,突然摸了一把落音的臉,揩完油還哈哈昂頭大笑:“隻要本神開心,本神的話,就是王法,彆說是他一個來曆不明的人了,就算是你這位被趕出家門的公主,本神想殺,也無人會說個不字。連你老爹都不敢公然阻止本神做些什麼,更何況是你了,小音兒啊,你得認清自己的身份!”
落音嫌棄的往後退了一步,用眼神剜他,“惡心,卑鄙!”
小白臉被她罵了倒是不怒反笑,撣了撣袍子,得意洋洋道:“我是惡心,我是卑鄙,但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呢?你若當年乖乖聽話嫁給我,現在也不至於流落街頭,連家都沒有。啊是了,還有一件事,你應該還不曉得吧,當初就是我去你爹那裡傳達女君旨意,順帶提醒他,你的存在遲早會讓他一家,家破人亡的。按著女君的意思,是將你囚禁於上君府,是我成全了你,給了你自由,你說,你現在應不應該感謝我?”說完話,還想伸手對落音做些什麼。
落音咬緊牙關氣急之下反手出招直接將他給擒了住,一手攥住他的胳膊一手後壓在他的肩膀上,不許他胡亂動彈:“原來是你在背後搗鬼,害的我無家可歸!”
小白臉怎料到她會突然動手,此刻為她所縛,立時紅了臉賣力掙紮,口無遮攔的嚎叫道:“小妖女你乾什麼!你是反了嗎,來人啊還不快將她也拿下,一道給爺爺我千刀萬剮了!”
狗腿子們得了他的指示又掉轉目標再去砍落音,刀光道道晃的人眼睛疼,落音機敏的一腳踹開了墨衣小白臉,抬手化出長玉笛,格開了直劈向自己的幾把刀刃,長濘神官見落音動手了,便也施法震開了脖子前的幾把長刀,趕著去助落音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