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將目標鎖定在了桌角那爐香上,我扶著桌子想要撐起身子去打碎那爐香,可一站起來,藥性流竄的更快了,視線中的一景一物有些重影,腦袋裡天搖地轉的,撐起的身子又無力倒了下去,我艱難扶住自己的腦袋,咬牙難受的自言自語:“敢對我用了這麼猛的藥,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無法起身,便隻能一揚廣袖,用靈力打翻了那爐子香,瑞獸香爐砰地一聲落地,爐蓋哐哐當當的在地上轉了一整圈才躺在地上,香料散作一團撲滅了火頭,煙斷,異香也漸漸消失了去。
可我方才太過疏忽,即便現在滅了香,吸入體中的那些量也足夠我難熬一陣了。暗中運功壓製了體內翻湧的那陣不適,然那藥用的猛,一時半會根本難以清除乾淨,況且,有些人也根本不打算給我這個機會——
我趴在桌案上艱難喘息時,殿門卻是砰的一聲被誰給撞開了,有強光自大門敞開的縫隙間突然投了進來,我本能的提起警惕昂頭看來者,眼睛被強光刺的生痛,模糊視線中,唯見一身形消瘦的粉衣女子攙扶著一比她高些的白衣男子踉踉蹌蹌了進了門來,因著頭太暈,視線太過恍惚,我一點兒也看不清那女子的五官,隻能稍稍辯出個輪廓。
把人送到我屋中來後,那女子迅速轉身離開,順道還替我合了門,將那道強光給擋回了玉門外……
男人,她先是用香來迷我,又塞了個男人進來,怕是個人都曉得她有何意圖。進門來的白衣男人走路亦是跌跌撞撞的,湊近了還有股濃烈的酒味撲入鼻,應是喝醉了酒水。
我難受的將方才扯開的衣襟給重新攥了住,冷汗直流的往後退縮著,男人的影子投在了我麵前的桌案上,離我越來越近,我開始心驚膽戰了,胳膊上用了兩回力,也沒能撐起身子,隻能坐在軟墊上搖搖欲墜的嘶聲衝他威脅道:“你離我遠些,離我遠些,不許、不許過來!”
可那男人卻如同魔怔了一般,渾渾噩噩的用著異樣的眼神盯著我,不顧我的威脅,還是步步朝我緊逼,口中癡癡念著:“嬋兒,嬋兒——”
“嬋兒,你彆走——”
管他嬋兒還是柳兒的,我拚勁了全身的力氣勉強站起了身子,抬起灌鉛的兩條腿,猛地向前跑了兩步,也僅此兩步,再抬腿,我卻因為體力不支加上慣性,猛地撞到了一邊屏風上,玉屏風本就算不得穩當的物件,被我這一撞後便同我的身子一起摔倒了在地。
身子骨砸在屏風的杏花微雨屏麵上,我的四肢八骸都似在這刹那間被卸成了無數塊,而那白衣男人卻還是不依不饒,行屍走肉一般邁向我,“嬋兒,你彆走,彆走……”
眼見著他就要朝我撲過來了,我咬牙抬袖捂住頭,“你彆過來,你再、再過來就完蛋了、你彆過來——”
完了,他要碰著我了……
完了,他要抱到我了……
“你這次,是真的完蛋了……”
身上獵獵紅光倏然一掃,再後來,痛苦哀嚎聲成了某位白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