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天煞鼎那邊靈力消耗的這樣厲害,我才回天上住了兩三日,身子的靈息便常覺虛弱難補了。看來,還是得想個辦法離開九重天暫且去人間住一段時日,若不然我這周身靈澤終有一日會被那法陣消耗殆儘的。
文宵尋醫神給我把脈時,恰因些許小事被明月仙官給喚了出去,而我也正好抓住了機會與醫神單獨說上了幾句話。
“我的身子狀況如何,約莫也瞞不住醫神大人你,本座現在隻有一個請求,那便是希望醫神能夠替本座保守這個秘密,不要讓文宵知道這件事,若能成全,本座感激不儘。”
醫神大人閉著雙目,一手搭在我手脈上給我把脈,另一隻手輕捋雪白胡須,靜了一陣,道:“大人若真心想讓小神保密,小神又怎有不從之理。隻是,治病入藥須得對症,小神還是得知道,鳳祖大人身上的靈息,為何突然損失的這樣嚴重。鳳祖大人沉睡多年剛剛蘇醒,這元神尚未得以穩固,若再耗儘靈元,稍有不慎,鳳祖大人輕者陷入沉睡,再難蘇醒,重者元神破裂,魂飛魄散。”
我挽著袖子想了想,決定與他實話實說,“本座設了一個法陣,那法陣須得本座的靈力來支撐,至少,須得一百年方能成。本來本座已經慢慢適應了,可昨日百花宴上布花,又動了太多靈力,所以,才會被傷成這個樣子。”
老醫神聽了此話,擰著眉頭頷首,“嗯,小神知道了,不過小神還是鬥膽想提醒鳳祖大人,依著鳳祖大人身體靈息流逝的速度來看,一百年,是定然撐不下去的。小神請鳳祖大人早做打算,勿要因一時之念,損了自己的根基。”
“這件事,我已經在打算了。”他把完了脈,我也收手整了整衣袖,凝重神色,鎮定道:“醫神放心就是,我的身子,暫時不會出太大的問題,我也不會傻到自損性命的地步。隻是要勞醫神大人近日來多給本座送一些養靈元的丹藥了。”
白發仙人收拾好了手頭的軟墊銀針,拱手向我鄭重一拜,“這都是小神應該做的,小神那裡正好有對鳳祖大人症狀的丹藥,等過一會兒小神回去,便令童子給鳳祖大人送過來,鳳祖大人難受之時,含上一顆便可緩解。”
“多謝醫神。”
醫神老人家背上藥箱打算打道回府,正巧文宵此刻也從外趕了回來,見醫神給我看完了病,便威嚴的詢問道:“知瀠的身子,可有什麼大礙?”
醫神輕輕道:“鳳祖大人是在昨日耗損了太多靈息,所以才會牽動魂傷,損了心脈,吐血不止。不是什麼大毛病,還是老話,需要靜養,以後近千年,都儘量少動用靈力。藥還是重新寫方子,晚點小神再命童子送新的草藥過來,每日按時服用,少飲一日雖無大礙,但也會令身子晚痊愈三天,故而,還望帝君在此事上多多費心,切不可再容風祖大人任性。且還有一個最重要的點需格外注意,那便是不可再太過悲懷了,憂思傷心脈,心中鬱結凝成了毒血,屆時怕是不好調理。得空的時候,兩位可去人間走走,權當散散心,近三百年來是個關鍵,熬過去,一切都好說了。”
他肅穆的啟唇應道:“這些,本帝君記住了。這三百年,本帝君一定會讓知瀠每日都過的開心快樂。再不會惹她傷心難受了。”
醫神老人家欣慰點頭,再拱手與他辭彆:“那小神便先告退了。”
“嗯。”
醫神要回府,候在門外的明月仙官則極有眼色的過去相送,幫老人家提了藥箱,客客氣氣的引他出玉清宮。
脈也把了,結果他也聽見了。我不想搭理他,故意端了盞茶扭過身子不看他。然他卻是主動的貼了過來,在我身後坐下,殷勤的抬袖給我捏著肩膀,妄想討好我:“昨日不是已經不生氣了麼?怎麼,今日難不成還有餘氣未消?”
我捧著杯子抿了口燙嘴的熱茶,依舊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