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癟嘴快嚇哭出來:“因為,奴婢還扒了門縫……長濘大人說,眼睛與耳朵總要留一處,像奴婢這種愛湊熱鬨的神仙,看不見比聽不見更難熬。所以,還是剜眼睛比較好……”
“扒門縫?”我更是驚愕了,這小丫頭也太膽大了吧,連我的門縫都敢扒,沒好氣的問道:“那、你昨日都聽見什麼,看見什麼了?”
小丫頭吸了吸鼻涕,尷尬糾結道:“也、沒看見什麼,聽見什麼……就聽見帝君在向大人認錯,然後我扒門縫的時候,視線都被屏風給擋住了,沒聽兩句話就被長濘神官給拎出去了……”
“你倒是還有理了!”我抬袖作勢要去打她,小丫頭機靈的往後躲了兩步,鼓腮裝無辜:“奴婢這不是關心大人與帝君麼,帝君能來給大人認錯,與大人和好如初,奴婢心裡也為大人開心。奴婢實在是看不下去帝君與大人兩個相愛之人互相疏遠折磨了,在奴婢的心中,這世上也隻有大人能配的上玉清宮帝君夫人的身份,你與帝君若是吹了,那奴婢以後就再也不敢相信緣分與情愛一說了。”
她這麼一解釋,我也不忍心再責怪她昨日偷聽牆角與扒我門縫的事情了,瞧她還在滿眼真摯的癟嘴盯著我,我不自在的揚了揚袖子,“罷了罷了,曉得你是最忠心的一個,你放心,沒人會剜你眼睛,你家帝君他平素裡忙著呢,這些小事他是記不住的。”在殿內尋個位置坐了下來,我吩咐道:“請草木神君進來吧,彆讓人家久等。”
小丫頭乖乖聽話哦了聲,隨即又補充道:“對了大人,來求見的其實不隻有草木神君一人,還有西天文韻佛師。”
“文韻佛師?”他今日竟也來了。
小丫頭重重點頭,神神秘秘靠過來與我道:“方才帝君在,奴婢沒敢提佛師,若是帝君他曉得佛師也過來了,一定不會答應放佛師進門的!”
我聽的一頭霧水,越發不明白了,“為何文宵,不會答應放文韻進門?他們早前不是知己麼,現在,難不成是文韻他何處得罪了文宵,引文宵記仇了?”
小丫頭也不太清楚這其中緣由,輕歎息道:“奴婢也不曉得文韻佛師是怎麼惹到帝君了,總之自從奴婢初入玉清宮,侍奉在帝君案前起,便聽明月仙官大人提到,帝君待人和善,對整個三界諸神魔妖鬼皆是以禮相待,一視同仁,可偏偏不待見西天的文韻佛師,兩人見一次麵,便要忍不住的拌幾句嘴。頭兩百年文韻佛師來求見帝君,帝君明明在宮中,卻要仙官傳令,說自己下了凡,暫時不會返回玉清宮,若有要事,著仙官轉告便是。
奴婢以前和宮中的老人們一起八卦時,倒是聽到了些許真實性不詳的說法,好像是文韻佛師尚還年輕時,就有一位神女愛慕屬意於他,隻是佛師他並不喜歡那個姑娘,對於神女的殷勤追求,也是視若無睹。再後來佛師為了靜心參悟佛家之妙法,便向天君交出了原本握在手頭的全部兵權,卸職留尊號,趕往西天同佛祖一起修行,定下期限,萬年方回。而那神女不甘心放棄,便不顧眾人的阻攔也去了佛界,以侍女的身份留在了文韻佛師身邊。中間幾千年發生過什麼,奴婢也不知曉,反正聽說後來文韻佛師親手煉化了那神女的心,神女萬念俱滅,魂飛魄散。而也是因為這個神女的緣由,以至於帝君數十萬年來都不待見文韻佛師。”
“神女?”文宵竟然因為一個神女而與文韻兄弟感情破裂,這個說法,聽著為何感覺很牽強呢……神女、一個女人……我恍然領悟,驚著心追問道:“莫不是文宵在我死的這些年裡,看上了另一個神女,而那神女又愛慕文韻,最終因為文韻的不珍惜,以至於魂飛魄散,故而如今文宵才會對文韻懷恨在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