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呼了口氣,無奈從文宵懷中走了出來,一手撐住桌子,一手施法,於那盤魚肉之上一拂,靈力掃過,終見那魚肉深處有點點血紅映目,那東西,便是殘留的毒物。“這並非是普通的毒,單用銀針,是測不出來的。此乃七恨草之毒,服之,可令人立時肝腸寸斷,七竅流血而亡。下毒之人是先將七恨草磨成粉,再均勻灑在魚肉表麵的,七恨草有毒,卻味甘,故放入菜肴中,不仔細品嘗,根本察覺不到菜中有異樣。本座也是因著昔年曾被這草害過一次,所以此草之味,本座才記憶猶新。”
“真是荒唐啊,誰敢在天府之內下毒行凶,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些……”雨瞳子仙君驚歎之餘還不忘關心我,抬頭目露擔憂道:“鳳祖大人救下了嫂子一命,可鳳祖大人你自己卻是已經吃了這東西,這毒,可有解藥?鳳祖大人可不能有什麼事,若鳳祖大人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兄弟便是以命相抵,都難辭其咎啊!”
我這會子才感覺到有些頭暈,擺手道:“此毒無解藥,不過無妨,本座回去運功將毒逼出來便是,這毒本座以前中過一次,已經有經驗了,不會有什麼事情的,你們不用擔心。”重心不穩的踉蹌後退了一步,正好又撞回了文宵的懷中。
得知真相後的珩落天官扶著妻子呆了好半晌,後才愧疚的雙雙同我跪下身,自責道:“下官不知鳳祖大人是在救內人性命,下官方才一時情急,衝撞了鳳祖大人,還請鳳祖大人責罰!”
我靠在文宵的懷中雙腿發軟,不過好在我將此毒壓製的及時,暫時毒性還竄不到我的心脈來,靈台,亦尚還清明著,不曾有神誌不清的感覺。身子被文宵直接給打橫抱了起來,文宵曉得我難受,便替我冷言打發珩落天官:“如何責罰你,且等知瀠的毒逼出來了再說,不過,知瀠是在你的府上中了劇毒的,你若不想背負上一個毒殺謀害天界尊神的罪名,本帝君勸你,趁早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給本帝君一個交代,不然,本帝君絕不輕饒你!”
珩落天官低頭,“是,下官,一定將此事查清,給帝君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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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這浮憂天府還不到十二個時辰,吃的頭一頓接風宴便被人給暗算了,更過分的是魚內添的正是讓我憎恨了好幾萬年的七恨草之毒,哎,狼狽至此,不曉得我是不是與這浮憂天府犯衝……
文宵抱我回了會心閣之後便閉門運功幫我逼了七恨草之毒,經過了半個多時辰的努力,兩口毒血是噴出來了,可我這一身衣衫也被汗濕的透徹。抬袖擦了擦唇角的紫血,我無力的軟下了身子,往後一倒,靠進了他的懷抱裡。
“文宵,你說我最近是不是時運不濟啊,怎麼連吃個飯,都會被人下毒。”我倍感無趣的抹了抹袖頭上的汙血,他抬手抓住了我的雙臂,縱容我靠在他的懷中休養生息,放輕嗓音,溫存軟語:“珩落天官與你無冤無仇,他沒理由給你下毒,更何況,是把毒光明正大的端出來,放到所有人的麵前來害你。即便是個傻子,害人也不會害的這樣有恃無恐,所以,此事定然是與他無關的。至於他夫人,與那個散仙,兩人道行皆是一般般,沒這個膽子對你下手。你初來浮憂天府,不曾與這裡任何人結過怨,本帝君想了許久,也隻想出了兩個可能性。一者,是有人想借你我之手除去珩落天官,這才會想著下毒嫁禍給他。屆時隻要你毒發,不管是否會被毒死,珩落天官末了都會被九重天問責。這毒害尊神之罪,可是不輕。二者,這個下毒之人的目標,其實並不是你,而是珩落天官的夫人。”
“他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