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回答，我很是滿意，欣喜的往他懷中蹭了蹭，我抬袖摟住他的腰，厚著臉皮待在他懷中撒嬌：“這樣才對嘛，文宵你要記住，你隻能是我的，不管有沒有婚約，你這輩子，都隻能是我鳳知瀠的人，誰敢搶，我就挖了她祖宗十八代的墳。當然你也不許移情彆戀，對彆人動了心，你若敢對不起我，我就、就再放火把你的玉清宮燒一遍！”
“你啊，如今怎麼這般強悍了。本帝君怎敢對你不忠，本帝君還怕你再跑一次，再逃個幾十萬年呢！”他寵溺的一點我鼻頭。
我乖巧的再往他胸前蹭一蹭，抬手搭在他紋了暗色祥雲的衣襟上，“不過，我還是想知道，我不在的這些年裡……有沒有姑娘，曾觸動過你的心弦，走進過你的心裡……”
指腹輕輕在他的衣上紋路間摩挲，他默了良久，方啟唇答道：“有。”
有？心中漾起層層漣漪，我昂頭看他，倏然有些害怕得知這個答案……
他用手撫著我的鴉色發髻，目光落在我發間的玉簪上，落在我含情的眉眼上——
“本帝君曾見過一個女子，一言一行，都似極了你。本帝君甚至以為，是你回來了……她同你少時一樣，很愛笑，很喜歡站在梨花樹下看陽光，很喜歡閉著眼，聆聽殿角宮鈴隨風擺動的聲音。本帝君見到了她，便像是見到了以前的你，本帝君知道她有求於本帝君，便放任她在玉清宮自由出入，故意，不答應她所求之事。本帝君要她舞劍，妄圖從她身上捕捉更多與你的相似點。本帝君還去查了她的家族記載，將她的由來與生辰八字，都查的清清楚楚……”
我看了他一陣，追問道：“後來呢？”
他歎道：“後來，本帝君越來越能感受的到，她不是你。她提筆寫得一手好字，卻不會舞刀弄劍，本帝君要她舞劍，可她根本拿不住歸塵劍，末了，還弄傷了自己。本帝君送她靈鳥，她卻將靈鳥給無意餓死了。她不喜歡吃甜食，她喜歡吃酸的，她隻會生疏的喚本帝君為暮南帝君，從不會喚本帝君為文宵。她好穿鵝黃色的衣裙，好將鮮花戴於發間，好在眉心點一紅痣，好吟詩表達對心上人的思念之情。她怕凶獸，怕血，解不開五行叮當環，更不會繪兵器圖……本帝君也是後來方明白，這世上，隻有一個鳳知瀠，可那時候，我已經將她弄丟了。她學得了你的外表，卻學不了，你的灑脫，你的率性，你的風骨……”
還好，還好他終究還是控製住了……
我放心的又將頭靠回他的胸膛上，“最後，那姑娘被你送出玉清宮了？”
“嗯，我答應了她的請求，放她回家了。”
“既然有幾分相似，為何不將她留在身邊呢？”
“我怕，多年以後，萬一本帝君的鳳凰回來了，發現本帝君身邊又多了個女子，會生氣。”
“萬一，回不來呢？”
“鳳凰在本帝君心中，永遠都是獨一無二的，再說，鳳凰這不是已經回來了，已經在本帝君懷中了麼？”
“……貧嘴。”口中說著平靜的言語，可我心中，早已歡喜無比了。分出餘光看屏風上的青山綠水，遠舟行影，我問道：“這畫上人，是誰？”
他道：“隨意添出來的，如何，可還有意境？”
我點頭：“有意境是自然，隻不過這青山綠水本就遼闊，再添一行舟一影人進去，倒顯得更加寂寥了。”
“所以我在想，要不要給他添個同伴進去。”
我仔細看那畫中人的衣著打扮，搖搖頭覺得不好：“你這一影人畫的甚是飄逸瀟灑，雖隻有個背影，但瞧著也像是位不沾紅塵的世外之人。若是畫個普通撐船打魚的漁夫，還可給他添一個娘子，可世外之人身邊再有紅顏作伴，難免俗了些。”
“說的有些道理，那依夫人所見，這幅畫應該再加些什麼上去，才能顯得不那麼清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