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本座在,你便休想再出來了!”我繼續動用自己的真元前去穩固天煞鼎,血魔之君的魔息還在不停的壓迫天煞鼎,企圖能夠破鼎而出,不過好在,當下我的靈力,還能穩得住它……隻是不曉得,我這樣死撐,還能撐多久……
“鳳凰,解開本帝君的穴位!”我正在專心致誌的對付血魔之君時,耳邊卻突然聽到了文宵的聲音,我分神扭頭,看向法陣外被我封了穴位定住身的墨衣帝君……他這次,沒有直接開口,而是用了隔空傳音。
見我麵上多有不解之色,他續用隔空傳音與我道:“本帝君手中,有八荒鏡。八荒鏡與天煞鼎合力,必能困得住他,現在是他靈力最孱弱的時候,此時不消滅他,過一會兒臨近破曉,雞鳴聲起,你我便沒有機會了。知瀠,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錯過了醒月之夜月華最濃的時候,再想順利取勝,便無多少希望了!”
醒月之夜,月華最濃……是啊,如今他剛剛被我震碎了心脈,天柱山的魔息又被醒月之夜的力量所壓製,現在若不趁著他虛弱抓緊辦了他,可就真的白白錯失良機了……時辰的確不早了,子時已過,萬一凡間雞鳴,便完了!進一步,我執意不放開文宵,屆時我若死,文宵必然也會有危險,血魔之君還有逃出天柱山,逍遙法外的危險。退一步,我放了文宵,雖然結局如何我們誰都不能預知,但至少文宵有一點說的對,現在,是殺他最好的時機,天煞鼎與八荒鏡合力,我與文宵合力,也許當真有幾分希望!
想通了這一點後,我分出餘力施法解了文宵身上的穴位。文宵的穴位被解後,身子一震,緩了緩,待筋骨活動自如了,便著急施法召喚出了八荒鏡……八荒鏡出,另一道銀光也迅速罩在了血魔之君的身上,血魔之君猝不及防間便被兩件神器給罩住了,這會子饒是如何反抗,一時半刻,也出不了那道靈光了。
“八荒鏡!”血魔之君見了八荒鏡,頓時臉色大變,眼裡終於,也有了惶恐之色:“暮南!你連鎮守九重天的神器八荒鏡都取來用在本君身上了,你可真是瞧得起本君!你便不怕本君一掌碎了它麼,屆時三界九州命脈大亂,本君倒想看看,你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文宵亦是提起靈力飛身落到了我的身畔,扶住重傷累累的我,凝眸看那紅衣魔頭,“本帝君既能掌控八荒鏡,便必然能修補八荒鏡。天下九州,眾生命脈皆在本帝君之手,本帝君何懼你此言威脅!”
我拂袖收回了幫忙穩固天煞鼎的靈力,轉身再看文宵,握住了他的手,我關心道:“你的傷……”
他溫潤回答:“無礙。”用手幫我捂住肩頭還在流血的一道傷口,他啟唇,堅定與我道:“知瀠,此戰結束,我帶你回家,你要撐住,一定要撐住。”
他說,他要帶我回家?我抿唇一笑,心裡霎時,信心倍增,“好,殺了這個魔頭,我們就回家,回家……”
他默默地也將我的手攥緊點,深情看了我一眼,爾後瀟灑揮袖,亦是化出了自己的歸塵神劍。我見他喚出了隨身兵器,便一個旋身出了他的懷抱,破曉神劍再次於掌中聚攏成型。眼下我二人共同對付他一人,想來,理應多幾分勝算。
他的真身被天煞鼎與八荒鏡兩大神器束縛著,這會子縱使拚儘一身力氣也無法能走出神器灑下的光影。我與文宵齊力執劍朝他刺了過去,銀劍穿進金色光華,眼見著便要刺進他的身子了,可這會子他倒是反應的快,及時放棄了抵抗天煞鼎與八荒鏡靈力的那道力,施法抬袖,雙手凝聚赤色光華,強行阻擋住了破曉與歸塵二神劍再接近他……
強大的靈力碰撞引得整個上古法陣魔風陣陣襲人,撲麵的涼風吹亂我肩頭的青絲,我再加大手上靈力,意圖強行執劍靠近他,他被我與文宵聯手的力量給壓迫的有些喘不過氣來,額角有血絲滲出,不一會兒,那血絲便密密麻麻攀滿了血魔之君整張猙獰的容顏,紅衣魔頭緊咬一口銀牙,一邊拚儘全力抵抗我們,一邊分出餘力不忘威脅:“就算你們兩個一起上來又如何!本君就算死,也要拉上你們墊背!”猛然提起全身靈力揮袖一聲大吼:“你們都去死吧!”
話音將落,赤紅色的靈力便頓時於眼前乍亮,來不及躲閃,那道殺傷力極大的魔力便已然將我與文宵皆是給撞飛了出去,靈力重重打在胸口,身子被扔出了幾丈遠,全身骨架落地的那一刻,我似乎聽見了自己的骨頭被摔裂的聲音……身體中的劇痛一重重衝擊著我的神識,我趴在地上痛苦的張嘴嘔了口鮮血,無力的抬眸,正見血魔之君那廂抬手再欲對文宵下手……來不及再多想了,我趕在那道靈力逼近文宵之前,一個瞬間挪移擋在了文宵的身前,強大的魔靈之力正中我的後背,我這回被傷的更是嚴重了……根本站不穩身子,我被那道靈力一撞,直接撲進了文宵的懷中。
文宵半撐著身軀見此狀,忙是伸出手臂接住了我,充滿痛感的身體被他溫暖的懷抱所保護,我突然感覺,也不是那麼疼了……他不知所措的伸出顫抖的手往我後背上撫,眼角隱約有淚光潮濕,我曉得他心疼我,但是現在,還不是該心疼我,為我療傷的好時候……咬牙忍下體內的痛處,我抓住他的一隻大手,用力攥住,頗為艱難的囑咐道:“文宵,彆擔心,等回到玉清宮,我們再好好說說話……現在,我們還不能停,他如此大耗靈力,法力隻會越來越虛弱,我們再努力一些……再努力一些,我們就能殺了他了!”
他握住我的肩膀,眼中雖有痛惜之色,但終歸還是聽了我的話……
重拾神劍再度站起身,我揮袖施法,再凝聚周身神澤,五色之光自我體內飛散了出去,落地生根,化作盞盞沐風而生的清眠花——抬掌再出力,五色靈光朝天煞鼎下罩著的那個男人身影處擊了過去,紅衣男人連連後退卻避之不及,生生承了我這一掌。趁著男人捂著胸口吐血之際,我再次化出一條紅色長綾朝他飛了過去,長綾捆住了他身子,而長綾的另一端,則是被化風趕過去的文宵攥在了手中,我二人相視一眼,隨即皆是扯緊了長綾,施法用自己的靈力令長綾變得結實無比,兩道神力彙合,紅衣男人根本掙脫不開那條束縛,發瘋了一般狠狠掙紮著,一張原本俊秀的容顏,這時候卻滿容紅絲倍增,皮囊是蒼白的,可加上這般多的血絲,瞧著,便更是滲人了。我二人手上再一用力,他便經受不住的悶哼了出聲,趁此大好機會,我喚出了破曉神劍,文宵亦是喚出了歸塵神劍,兩柄神劍同時往他的身軀刺過去,而他被束縛住了雙臂,一時又無法反抗,是以根本無力擋得住兩把神劍的威力,隻能眼睜睜的任人宰割——
破曉與歸塵兩把神劍幾乎是在一個時間內穿透他的身軀,他的心脈本就受了損,這會子又被兩把神劍如此一穿,即便不死,至少,半條命是沒了。神劍穿體而出,他痛吟出聲,瞪大血色瞳孔看向我,他張口要說話,卻是一開口,滿嘴的血:“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