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是這樣,也不能派閩侯尚非去啊?軍不可一日無帥啊?”
“當初,我並沒有要派閩侯尚非去,可是後來發生的一件事情,卻使他決定了要去查個究竟。我們駐地前的那條河流,河水本來很清澈,這條河上有一座木橋,從木橋上過去後五十裡內是兩個國家混合地帶,這個地帶一般都很少有人管理,形成一個自由世界了。有一條小河從對麵流下來,河水混入我們駐地前的那條河流裡。那條河流的河水之前一直很清澈。但是三個月前的一天,有士兵在河邊挑水,卻發現對麵小河裡流下來紅色的水。起初以為是土質的問題,但那些士兵卻聞到了一股血腥味,趕忙回來報告給我。同樣河流下遊的閩侯尚非也發現了這一奇怪的現象。這一次,他並沒有擅自做主,而是飛馬跑來和我們商量,想知道河流對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想來想去,沒有想到一個好的辦法。最後閩侯尚非提出說,必須派人去看個究竟,因為已經有好長時間,敵國的軍隊一旦進入我們的村子就會抓走我們村子的壯年男子,而那些男子自從被抓走之後就沒有一個逃出來的。即使我們去交涉也是徒勞無功,悲劇繼續上演,多少家庭遭受妻離子散的境地。閩侯尚非懷疑河流流下來的紅色血腥的水,裡麵必定混有鮮血,如果這些鮮血不是畜生的鮮血,便是人的鮮血。那麼在對麵山林的深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會有鮮血染紅了河流呢?閩侯尚非提議如果沒有合適的人選了他就去查看個究竟,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極力反對,因為對於那是個金三角地帶,沒有人能夠管理的地方,我們不能冒險去,誰知道那密林深處會是什麼樣子的呢?但是閩侯尚非態度卻堅決的很,他說他一定要查看個究竟,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借此機會將我們的疆土拓展到那裡不是更好嗎。當初凡塵師傅也是極力反對,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閩侯尚非來到邊陲之後,他的想法就是他的意誌,沒有人能夠阻止他的所有行動。我和凡塵師傅沒法阻止他,他看到我們依然很堅決的反對他的想法,便緩和了一下,說:‘好吧,那我先派一隊精銳士兵去查看個究竟,回來了再說好嗎?’我和凡塵師傅這才答應了他的要求,於是他高高興興地回去了,而且當天就挑選好執行任務的人,總共五人,按照他的話說,先去探個究竟,然後決定怎麼行動。可是這一次他失算了,已經過去十天了,他派去的人卻杳無音信。他不能相信這是事實,又派了五名精銳士兵,並告訴他們一定要小心行事,即使不能夠全部逃脫,也得想辦法讓一個人出來報信的。第二天這五個人便去了,閩侯尚非焦急地每天等待著,可是五天過去了還是沒有音信,閩侯尚非非常著急,終於在第七天的時候,河邊的士兵遠遠地看到河對岸一個人跌跌撞撞地跑向河邊,一邊跑一邊向後看,可是剛跑到河邊上卻跌倒再沒有起來。等河這邊的士兵跑過去一看,原來是閩侯尚非第二次派去的五人中的其中一個。然而已經斷氣了,閩侯尚非這才發覺事情的嚴重性,這麼說他派去的士兵應該都已經遇難了。他悔恨交加,沉默了好幾天後又來找我和凡塵師傅,流著淚說:‘是我的錯,我太低估對手了,我不想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我心痛。’我和凡塵師傅極力安慰他,戰爭永遠是這樣的殘酷,我們要學會麵對現實,好好保衛我們的家園,讓我們的親人少經受這戰爭的痛苦。”上官於吉說到這裡,眉頭緊皺著,自己似乎還在當初的環境中沒有出來一般。
我活生生地看到閩侯尚非的痛楚,他是善良的,麵對血腥,他怎麼能夠忍受呢?
也許這就是後來上官於吉說的閩侯尚非失蹤的真正原因了。
塵風已經泣不成聲了。他是真的很想念閩侯尚非,他對他的感情不低於我對尚非的感情。他激動地流著淚說:“可是,他怎麼那麼傻呢?明知道山中有虎,還偏偏向虎山行啊。”
“是啊。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讓人心生佩服又心疼的人。”上官於吉道,“他總認為他派去的那十個人已經死了,這一切是他的責任,他必須親自去一趟,免得又有士兵因為他盲目地派去而死於非命。我和凡塵已經無法再阻止他了,為了不讓他得一個違抗軍令的罪名,我下令讓他親自去完成這個任務,讓他挑選了十幾名精銳善戰的士兵跟隨,他欣然同意,說他要回一趟自己的營地,將一切安排好後就出發。臨行前我們約定,如果三個月後還沒有他的音信,那麼就讓我想辦法繼續接任這項任務,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為好。但是閩侯尚非去了已經三個半月了還是沒有音信。我在我們約定的時間地第二天就又派人去查找了,但是派去的人依然沒有音信,凡塵師傅也著急,他說他要親自去看看,於是凡塵師傅也去了,現在還沒有到我和凡塵師傅約定的時間,還差三天。也許這三天裡他們會回來的,我們耐心等待好嗎?”
我聽了問道:“要是這三天後他們還沒有回來呢?上官大人準備怎麼辦?有什麼打算呢?”
“三天後,要是他們還不會來的話,我就奏請大王派兵征討敵國,就算鏟平對麵那重重山戀,我也要找到他們。”
塵風聽了,著急地道:“上官大人,你的意思是三天以後才做決定嗎?”
“是的。目前我不能行動,對方什麼情況我們並不知道,如果貿然行動,中了埋伏吃敗仗的是我們呀。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啊。”
上官於吉說完將目光移到我的身上,用探尋的眼光征詢我的意見,我一時無法理清頭緒,沒有做出任何表態。
塵風轉而問我道:“苦姑娘,你做如何打算呢?”
就在這一瞬間,我想了很多,很顯然上官於吉還有好多事情沒有說清楚,比如夏將軍是怎麼回事?比如大王告訴我的消息為何和上官於吉說的不一樣,卻和夏將軍說的一樣呢?於是我不解地問道:“上官大人,在我說大王告訴我這些消息後,你為什麼說這些消息不是你告訴大王的?那麼大王是怎麼知道這些消息的呢?還有大王告訴我的消息為何和你說的截然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