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便成什麼樣子,我都會接受的,請你不要再說了好嗎?”我斬釘切鐵的說。
安信和彭將軍見我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便相互看了一眼,沒有再說什麼,因為他們知道,即使他們費怎麼樣的口舌,都無法改變我的打算。
彭將軍想了想,就說道:“好吧,你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帶你去找他,不過能否找到他,那就要看你和他的緣分了。”
他們的話裡總是藏著話,我不打算去思考彭將軍為何如此說,那樣太費腦筋了,關於現在我麵臨的一切和所處的一切境況,我不想去思考了,一切都在見到晚生哥之後在說吧。
安信和彭將軍走後,我自己躺在床上,本來想著什麼都不想了,便將心中的一切都暫時放在腦後,安然地睡了一個好覺。
第二天早上莫不為卻是早早地來到我的房間,他進來的時候麵無表情,我也不便多問。
今天他依然麵無表情,似乎我們身處何處,要麵臨什麼問題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我看了他一眼,覺得沒有什麼可以給他說的。說實話,我有點兒瞧不起他的,從心底裡。雖然我們一起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可是在最關鍵的時候,他卻遠離了我,隔開了我和他之間的距離,讓我和他之間忽然之間變得那麼陌生。
我照著一麵銅鏡漫不經心卻很細心地梳著頭發,因為我心裡是激動的,我要將自己收拾的漂亮一點兒。據彭將軍說,能否見到晚生哥要看我的造化了,但是我還是要做好見晚生哥的準備,我可不希望他見到我卻不認識我,或者被我一身的滄桑而嚇著不敢認我了。
莫不為坐在一旁,手裡拿著一根小木材棍兒,用牙齒咬著,斜著眼睛看著我,我假裝沒有看到他,不予理會他。
“怎麼開始打扮自己了呢?今天發型看上去很漂亮啊。”
“哦,沒事,閒著也是閒著,就當是玩玩了,怎麼你今天願意和我說話了?”
莫不為又不說話了,我也斜著眼睛看了一眼他,他明顯的消瘦了很多,簡直判若兩人了,與之前的他相比。
“你不要聽信彭將軍和安信的話,別出去了。”
“為什麼?你為什麼說這樣的話呢?”
莫不為並不回答我的問話,他眼睛看著別處,我等了半天仍然不見他回答,便說道:“你別管我了,你就在屋子裡呆著,等我找到晚生哥,我們就離開這裡吧,彭將軍已經答應我了,我要離開這裡,他會護送我們離開的,你放心好了。”我根本不理會莫不為在想什麼,一鼓作氣將我的打算和彭將軍的說法都告訴他了。其實我的口氣是很傲慢的那種,我心裡還有一種發泄的想法,你既然不願意幫助我,那我就自己去做,沒有你莫不為的幫助,我一樣會找到晚生哥的。
莫不為肯定聽出來我話裡的意思,他看了我一眼,又低下頭,看著手中拿捏著那個小木棍,好半天又說道:“薑兒,我們離開這裡好嗎?你知道,我心裡有你,我們離開這裡,回到我們孟家村去,我會讓你幸福的,我會給你你所需要的一切的。薑兒,好不好?”
我驚愕地站起來看著他,他一臉的真誠,他用一雙深邃的目光看著我,並沒有因為我驚愕的樣子而回避,而是更加熾烈地燃燒著一種說不出的火焰。
我渾身戰栗了一下,不由得後退兩步。
“怪不得你不願意和我說話,冷漠我,你是想著讓我知道尋找晚生哥的難處後退步是嗎?然後跟著你回到孟家村,然後嫁給你做妻子,然後跟著你過幸福的日子是嗎?”
“薑兒,我是為你好。”莫不為激動地站起來說,“我不想看到你再這樣折騰下去,真的,你知道嗎?遼源的死讓我明白了一個簡單的道理,人活著才是最重要的,隻有活著,才會什麼都有,一旦死去了,什麼想法都沒有了。薑兒,也許你並不知道,遼源活著的時候,曾經和我有一個約定,他說如果你找不到晚生哥的話,他要和我公平競爭你的,我們曾為了這個約定而熱血沸騰。如今他死了,一個鮮活的生命,前一陣子還在活蹦亂跳,後一陣子卻已經奄奄一息,薑兒,也許你會怪我這段時間對你的冷淡,可是你知道嗎?我的心在死亡的邊沿掙紮著啊。”
莫不為掙紮著,他一臉的痛苦,臉上的肌肉都是抽搐著,樣子很可怕,眼睛血紅。
我無言以對,隻有靜靜地聽著他狂亂的傾訴。
隻要他能夠說出來,就說明他還有救,我想作為一個忠實的傾聽者。傾聽他的心聲,對於此時的他來說,是最好不過了。
但是安信的到來卻是打斷了這一幕的繼續。安信敲門的聲音,驚醒了處在痛苦回憶中的莫不為,他很快恢複到之前的樣子,安靜地坐在遠處沒有動。
我打開門,安信進來對我說:“薑姑娘,你收拾好了嗎?等會兒吃過早餐我們就出發。”
我點點頭,說:“我也沒什麼要帶的,吃完早餐就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