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當真猜不出來。”
“是被我殺了的。”
我驚愕非常,睜大了眼睛瞪著他。他看著我笑了笑,然後拿起水壺仰頭猛喝了一口水,擦了擦嘴,眼睛看著前方,緩緩地說道:“因為他該死。”
我很震驚,一個殺過人的人,雖然他是將軍,在戰場上他無疑會殺死很多的人,而那是敵人。我心裡是可以理解的,對於敵人,你對他仁慈,他就會殺死你,這無可厚非,雖然生命都是一樣的,但是對於戰爭,對於人生存中的爭奪,你死我活的爭鬥,殺死敵人當真是無可厚非了。但是他之前的將軍,這是個自己的人,他怎麼下得了手。想到這裡我不寒而栗。
也許我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很是蒼白的緣故吧,他看了我許久,然後又喝了一口水,說:“也許你會認為,我這個將軍的位置,就是在我殺了他之後才坐上的吧?”
我沒有說話,對於一個殺過人的人,我多少有些忌諱,我心裡是很害怕的。是的,我確定我是害怕死,尤其在這個關鍵的時刻。我甚至在想,他是不是故意在我麵前故弄玄虛,激起我的興趣,然後將我帶到這個地方,然後將我結果了呢?我忽然很是慶幸莫不為並沒有跟著我們來到這裡,這樣的話,即使我死了,莫不為最起碼還活著,或許可以逃過一劫的。
想到這裡,我不由地將伸展開的腿縮了回來,兩隻胳膊緊緊地抱在胸前。
安信和幾個人正將地窖裡的東西拿了出來,有柴火,有吃的,喝的,幾乎樣樣都有。
彭將軍斜著眼睛看著我的樣子,不由得笑了起來。
我瞪著眼睛看看他,又看看安信他們,我無法判斷,他接下來會怎麼樣對待我,但是我敢確定,我處境是相當危險的。也許我不能夠活著回去了,更彆說活著見到我的晚生哥了。
唉,晚生哥,你到底在什麼地方呢?我這一輩子難道見不到你了嗎?我心裡很是難過,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圈兒了。
“怎麼了?你後悔跟著我來了是嗎?”彭將軍一改往日看我時的脈脈含情,而是用一雙帶著恨意的眼神在審視我。
“你要殺掉我嗎?”我低下頭,怯怯地,幾乎是哀求的口吻問道,“你要殺掉我嗎?可是我還沒有見到我的晚生哥呢?我不甘心。”說完,我儘量將自己縮在一起,顯出可憐的樣子,我希望我的可憐相能夠換回他作為人的良知,然後放過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彭將軍哈哈大笑起來,“看你那可憐樣,說真的,我都不忍心帶你來這裡受罪,怎麼會殺掉你呢?你說說看,我一個大將軍,會殺掉一個弱女子來顯示自己的威風嗎?笑話,我寧願殺死一隻怪獸,也不願意殺死你,說實話,想讓我殺掉你嗎?告訴你吧,你還不夠資格,我彭大將軍要殺的人,那是十惡不赦的大惡人,知道嗎?”他將自己手中的水壺遞給我,又笑著說道,“喝口水吧,彆顯得那可憐巴巴的樣子了,我是不會隨便殺人的,當初殺掉那個將軍,也是因為他實在太可惡了,惹得天怒人怨的,為了讓更多的人活下去,我才不得已殺死了他的。”
原來如此,看來他們之間是有故事的,但是我心中還有一點寒意,不敢多問了。
安信此時跑過來,指著我們來時的路說:“將軍,你看。”
我們順著安信指著的方向看過去,遠遠地有一個黑點在移動。
“哦,那是什麼東西?好像在移動,難道是獨角獸嗎?可是這個時候不是獨角獸出沒的時間啊?”彭將軍驚訝的自語道。
其他人也是圍著過來,朝著那個方向在瞧望。
彭將軍擺著手大聲說:“快,快,大家做好準備,都藏到地窖裡去,快,將能吃的東西都搬到地窖,都給我快點兒。”
士兵們開始麻利的將食物搬到地窖,安信走過來拉住我的胳膊說:“薑姑娘,快快躲到地窖裡去,這裡就交給我吧。”
就有幾個人過來,拉住我往地窖裡走去,彭將軍站在那裡沒有動,安信催促道:“將軍,快躲到地窖去,等它過去了我們再出來,快,這個時候它出來,肯定是邪門呢,我們不要招惹它。”
彭將軍沒有說話,依然盯著那個黑點,我站在地窖口,並沒有下去。
“不對,安信,你再看看,獨角獸不會那麼小的,你再仔細地看看,那不是獨角獸,應該是個人呢。”
“不會的,這個時候,誰會不要命了到處亂跑呢?”
“那再等等吧,等他走近了再看看,要是獨角獸再躲也不遲,你讓其他人先進地窖去。我盯著。”
安信應諾著,轉過身來催促著其他人趕緊躲進地窖去,我倔強著不肯走進地窖,他也拿我沒有辦法,就讓我站在地窖口,說是等看清楚是獨角獸的話,就讓我快速地鑽進地窖去。
我答應了他,站在地窖口,讓其他人先進去。我是很納悶了,既然他們帶著士兵是為了打仗的,可是為何見到獨角獸卻要躲起來呢?我百思不得其解,安信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便笑道:“你是不是覺的很開笑呢?一個獨角獸就把我們嚇成這樣?”
我沒有接他的話茬,因為這不是時候,我的眼睛盯著遠處的那個黑點,它在不斷滴向前移動,不斷地移動著。近了,近了,更近了,我不覺驚訝地叫出聲來,此時安信也是驚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