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細細打量了一番這個宅子,假山池塘應有盡有,廊廡水榭連環貫通。
還別說,商人真懂得享受。
可是戰亂一至,這些商人就都嚇得跑路,這宅子自然也不能帶走。
所以國家昌平才是根本,不然一切都是浮萍。
一路車馬勞頓,朱由榔也有些乏了,便先小憩了一個時辰。
睡醒后,內侍韓淼來報說晉王和宜賓知府吳諒求見。
朱由榔連忙宣召。
方才沒有機會,現在得了時間他可得好好詢問一番宜賓的備戰情況。
卻說內侍宣召后,李定國和吳諒先後步入屋內。
朱由榔示意給二人賜座。
李定國還好,吳諒嚇得說不出話來。
朱由榔見他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笑聲道:“吳卿這是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臣……臣沒有,臣惶恐……”
見吳諒一副口不擇言的樣子,朱由榔只覺得好笑。
“朕就那麼可怕嗎?”
“臣不敢!”
吳諒連忙道。
“好了,既然來了就跟朕說說宜賓的備戰情況吧。”
吳諒沒想到天子如此的平易近人,端是一點架子也沒有,心裡的惶恐便淡了幾分。
好不容易平復下心情,吳諒深吸了一口氣道:“啟稟陛下,自從東虜入寇敘州府來臣第一時間組織百姓轉移,並將附近戍堡的將士調入城內。”
朱由榔聞言點了點頭。
敘州府駐兵本就不多,面對清軍大軍自然不能硬碰硬,不然非但損兵折將還可能失陷城池。
吳諒臨危不亂轉移百姓、將士,頭腦可謂十分清晰了。
“東虜此番入寇有多少人?”
“回陛下,東虜號稱十五萬大軍,可據哨騎回報,大約是在十萬人。”
吳諒不疾不徐地說道。
十萬人……
這次鰲拜和洪承疇還真是下了血本啊。
十萬人自然不可能都是滿洲八旗,其中肯定混雜了不少的漢兵綠營。
看來朱由榔這次盡調主力馳援是正確的選擇。
要是來的人少一些,或許真不一定頂得住清軍的三板斧。
畢竟這一次朱由榔手中可沒有那麼多的普魯士滑膛炮,炮彈已經在守昆明和打重慶的時候用完了。
燧發槍的情況也差不多,雖然佛朗西斯科仿造出了一些,但也就是一百桿左右,不足以列裝。
也就是說此戰明軍沒有火器上的優勢,必須靠硬實力守住宜賓!
這一戰事關生死,絲毫不容有失!
“陛下,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定國突然發聲,朱由榔點了點頭道:“晉王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