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計劃是依靠車輪戰消耗鐵人兵。
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鐵人,是人都會倒下的。
身披四十餘斤的甲胄,鐵人兵們固然可以很好的保護自己。但也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他們每一次舉刀揮砍甚至挪動步子都會消耗比普通士兵多的多的體力。
但他們不能倒下甚至不能停下。
因為只有他們站在這裡和東虜搏殺,袍澤兄弟們才能有機會登上城頭。
他們是一個整體,總得有人做出犧牲。
刀劍砍在鐵甲上發出哐哐呯呯的響聲,鐵人兵們如同被群狼騷擾不勝其煩的獅子狠狠揮肘朝清兵們砸去。
包裹鐵甲的肘子比兵刃更為可怕。
一些清兵直接被砸掉了牙,鮮血流了一嘴。
還有一些被砸脫了下巴,嗚嗚嚕嚕發出一些常人聽不懂的聲音。
人最原始的野獸本能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
“噗!”
一記老拳砸在了清兵的面門上,鼻子瞬間被砸歪,殷紅色的鼻血流了出來染紅了綿甲。
瞬間的劇痛讓他身子佝僂起來,繼而蜷縮一團就像一隻蝦米。
鐵人兵們發現清兵到處都是破綻,而他們渾身上下都是兵刃劈出的痕迹。
哪怕已經渾身大汗,鐵人兵們也沒有停下的意思。在明軍拿下城頭前,他們不能停!
見局面陷入僵持,管效忠的臉色十分陰沉。
十個打一個都打成這個鬼樣子?
真是一幫廢物!
一個、兩個……
管效忠可以清晰的看到明軍鐵人兵不斷登上城頭。
那銀光閃耀的人眼睛生疼,令他恨不得把眼珠子摳出來。
“衝上去把明賊殺光!”
管效忠發出野獸一般的怒吼。
“一個不留!”
只是清兵們卻踟躕不前。
畢竟鐵人軍的戰鬥力實在太強悍了。
他們想要那些賞賜,可是實在打不過鐵人軍啊。
與賞賜相比還是命更重要些。
只有活着才能賺銀子啊。
郎廷佐見狀只得命總督標營的精銳壓上。
相較於普通綠營兵,他們的戰鬥力更強,執行力服從性也更高。
總督標營的壓上確實一度控制了局勢。
他們的甲胄兵刃並不比鐵人軍差太多,唯一可能就是氣勢上弱了一些。
但他們畢竟養精蓄銳許久,而鐵人軍一直在鏖戰。
兩者的體力根本不在一個層級。
果然在總督標營清兵的壓迫下,鐵人軍的活動範圍逐步縮小,最終只剩下蜷縮一隅。
“兄弟們,報效殿下的時候到了。我們不能再後退一步!”
一名鐵人兵望了一眼不遠處的垛口,沉聲道。
“報效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