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逃人法是清廷當初版本的一項嚴苛的律法。
因為跑馬圈地和剃髮令的推行,許多北方的百姓忍受不了所以逃到南方如廣東、福建等地。
耿仲明正是因為部下窩藏逃人落得個凄慘下場。
從這點可以看出,雖然尚可喜等人被封藩王,但在清廷眼中他們不過就是一條狗。
需要他們的時候可以把他們放出去咬人。不需要的時候就可以把他們一腳踢開,甚至直接剝了皮煮狗肉吃。
“父王可以等等靖南王的動靜,然後再做決斷。”
尚之信如此強烈的暗示,尚可喜如何聽不出?
兒子這是告誡他莫要做出頭鳥,以防成為耿仲明第二啊。
尚可喜和耿仲明是老朋友了。
當初雖然為了爭奪廣東這塊福地作為藩地鬧得不可開交,但看到老友這麼憋屈的自殺他心裡也不是滋味。
如今他繼續窩着,等老友的兒子出頭,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做伯父世叔應該做的。
“早出兵晚出兵又有什麼關係,只要不像吳三桂那樣徹底鬧翻,這個兵總歸是該出的。”
“父王,依我看,吳三桂才是真正的聰明人。”
尚之信見尚可喜還是一副頑固的態度,有些急了。
“正所謂柿子撿軟的捏。吳三桂鬧成這個樣子,就差扯旗造反了,清廷不也沒說什麼嗎?”
他吸了一口氣道:“有時候只有把拳頭亮出來了,別人才知道你不是好欺負的。”
“吳三桂現在雖然控制了雲南,但北面四川也明軍,東邊貴州又有清軍,他的日子也不好過啊。”
“可是至少沒人能對他呼來喝去。”
尚之信也是個倔脾氣,狠狠地說道:“父王難道想要在洪承疇那個老狗面前卑躬屈膝,聽候號令嗎?”
聞聽此言,尚可喜沉默了。
他其實別的都能接受,唯獨聽命於洪承疇這點有些難以接受。
再怎麼說他也是個藩王,而洪承疇不過是個臣子,聽命於這樣一個人他的面子沒地方放啊。
可以肯定的是,一旦他去江西必然被洪承疇號令。
因為他們是客軍,聖旨中也明確表達了這點。
“我兒有什麼辦法?”
尚之信現在雖然才二十齣頭,但也經常給尚可喜獻策。
“不若找個理由,便說父王你染了病,身子抱恙。請求遲些發兵。”
尚之信咽了口吐沫道:“然後我們拖拖拉拉,等到幾個月後再趕到江西,這樣說不定仗都打完了。”
尚可喜聞言猛地搖了搖頭。